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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师姐和殿下(上)

剑天阙 零度寒水 6578 2023-07-14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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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狂言,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

   景阳没有去听那些或是鄙夷或是赞赏的声音,只是笔直地看着肥胖官员,目光如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他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要拿前三甲,那么此时,便不是再以一个普通送试生的身份在问话。

   肥胖官员双眼十分深邃地盯着景阳,肥胖的手掌深深地握成了拳头,然而并没有说什么狠话,只因为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太多意义,于是只是冷冷道:“嚣张可以,但愿嚣张得起,本官,易无川。”

   景阳对他微微欠身,虽是谦卑之举却毫无恭敬之意,“这便不劳大人费心。”

   景阳颔首,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一声,而后迎着无数人的目光,直接转身离开,无数目光随之而动,微显消瘦的身影赫然是全场的焦点。

   彭玲和林洪回过神来,景阳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连忙跟上。

   还有些愕然的张峰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以及户籍,对着他们喊道:“等我一下!”

   “有些狂。”红衣高官握着茶杯,看着刚刚从广场上回来的官员说道。

   那位官员冷冷一笑,神情冷漠地望着场间,道:“五大宗门,最狂的就是他们九剑门,只是不知道这样狂妄的日子还可以过多久。若是这个少年真拿到了前三甲,想必朝廷的脸面会大损。”

   红衣官员擦了擦鬓角的汗水,笑了笑,道:“那就加点难度?”

   “年轻真好。”冷漠看着场间的官员也跟着冷笑着摇摇头。

   “有些狂。”高台上,一位九剑门弟子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事情,不禁摇头,对着身旁的那位弟子说了同样的话。

   身旁那位弟子看了他一眼,虽说赞同他这句话,但却并不赞同他的态度,笑了一声,说道:“我九剑门有雷霆剑池,狂才是本性,面对监察司这样的刁难,如此才应该是我九剑门的风格,我与你不同,我看好这个少年。”

   ……

   “景阳景阳,你刚才真的好帅啊!”

   走在热闹但是炎热的街道上,两侧都是商贩卖力的吆喝声,然而却压不下张峰的笑声。

   张峰拍着景阳的肩膀大声笑着,先前故意做出的矜持全部烟消云散。

   “那可是监察司官员,朝堂中的其余官员都要畏惧三分的存在,你居然这样直接放这样的狠话,厉害得不得了,认识你这样的人真是我的荣幸,哈哈哈。”

   由于武朝担心翰伊城官员腐败,或者存在卧底,所以成立了监察司,主要负责对于官员进行审核,监察,等于变相掌控了官员的生杀大权,这等权利近乎恐怖,所以几乎所有官员都有些畏惧他们的存在,景阳一个普通送试生却直接挑衅其官员,所作所为虽然有些依仗九剑门而狐假虎威的味道,但是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本身便足够震撼的事实。

   “你说过大试前你不想招惹是非,现在为什么又这样?”彭玲蹙着眉头,对着景阳说道。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景阳的神情虽然平静,但是情绪有些起伏,摇摇头,道:“这次不一样。”

   “这次?难道还有上次?”张峰好奇道。

   林洪直接无视了他,语重心长道:“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也要做得到才行。未免太孩子气了。”

   孩子气三字,自然是形容他刚才那番不是狠话的狠话。

   虽说城督和他都认为景阳的能力冲击前百进入宗门没有问题,在山贼事件之后林洪对此更加深信不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达到前三甲,莫说是武朝立朝至今这十年,近百年来渝南陵都没有人能够进入五大宗门任何一间宗门的甲十,又何况前三甲,如今说下这等大话,若是无法完成,渝南陵陵督以及韩枫城的城督的脸面都将被丢尽。

   景阳没有说话,沉默地向前走着,神情平静,只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平静本身就是不平静的表现,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是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使得他有些压抑,所以也不再提及。

   “先去吃东西吧,而后我去牵马车,你们去客栈好生休息,好好准备后天的文试。”林洪说道。

   林洪话音刚落,彭玲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前方忽然传来了人们的喧哗声,而后声音逐渐刻意压低,贩卖声不由都为之停滞,随后所有在路上的人都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对着那道白色身影投去崇敬的眼神。

   唐欢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神情默然地穿过自动为她让开道路的人群,向他们走来。

   “拜见师姐。”彭玲和张峰连忙低头,即便是身为前辈的林洪都往后退了一步,表示对这位骄子的尊敬。

   唐欢点点头,没有太多情绪地对着景阳道:“你跟我来,有些话想说。”

   说完,便径直离开。

   彭玲和张峰神色都古怪起来。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位去年获得甲二的师姐便找景阳谈话,难免会让他们有些不安的联想。

   “你们就在这家客栈等我。”

   景阳看了一眼就在他们身旁的这家相当热闹的客栈,而后便默默地跟着唐欢离开。

   “景阳?”彭玲忽然喊了一声。

   景阳转过身,好奇地看了彭玲一眼,看见对方神情中的担心,微笑道:“没事的,师姐必然站在我这边的,放心,很快就回来。”说完便转身朝着唐欢离去的方向离开。

   但凡落谷城的人几乎都认识这位九剑门三年前诞生的骄子,这样的对话虽然短促,但是已经算得上一件不小的热闹了,人群中顿时散发出一些议论的声音。

   “唐小姐为什么会找那位送试生?”

   “刚才广场那边这位送试生和监察司的官员有些摩擦,是唐小姐出面解决的,大概是有一些补偿或者教育之类的。”

   “原来如此。”

   “……”

   街道再度恢复如常。看着景阳消散在人群里,林洪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对话发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作为前辈,她本就有保护送试生的义务,景阳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有些狂,在九剑门眼中无错存在,我们先去点菜。”

   张峰和彭玲都点点头,张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看了一眼彭玲的脸,心中不由觉得舒畅无比,暧昧极生,心中不禁感慨道:“渝南陵应该人才辈出才对,又怎么会没人入前百呢?”

   ……

   景阳很快便跟上了唐欢的步伐,前后两人,一者出尘清高,一者平凡,有些像先生与弟子的模样。

   然而面对这样的女子,景阳却没有丝毫压抑的感觉,甚至没有拘谨,只是随意地跟在其后,原本平淡无波的眉眼间开始浮现淡淡的英气,这番行走,反而让他心神舒畅起来。

   跟随在这一袭白衣女子的身后,行走在街巷之间,逐渐远离闹市,周围逐渐冷清,耳畔所有的吵闹开始渐渐消散,没有了街巷的油腻和汗味,他也渐渐可以嗅到前方女子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却难以给他丝毫旖旎的感觉。

   落谷城的建筑没有韩枫城那般温婉的构造,都是简单的平直线条,所以景阳一直垂着头看着地上房屋或者阁楼的影子,当视线所及只剩下僵硬的屋棱线条,而不再有除了二人之外其余人影晃动的时候,他之前所展现的所有平静便开始一点点瓦解,眉头蹙下,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稀薄的元气都开始缓缓流淌起来。

   景阳的变化没有给唐欢丝毫诧异或者惊讶,只是继续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缓缓停下步子,两人已经站到了一处较为阴暗且冷清的街巷中,几只野猫从他们的脚下蹿过。

   景阳清楚她既然会在这里停下来,足以证明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么接下来他可以表现得更真实些。

   景阳长长的呼了口气,清秀的面容上骤然出现一抹狰狞,那是一抹即便是与他相处了九年,以师徒相称的老人都未曾见过的狠厉。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略显斑驳的枯黄色墙壁上,墙壁顿时散出一大圈的蛛纹。

   他在发泄那压抑在心中不得表现且更不能表现的愤怒。

   唐欢也长长地呼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干燥枯黄的墙壁将她身上的白色宗袍衬得格外美,她清丽的面容也愈发动人,时常平静无波的双眸中凝显出深深的谦卑,对着景阳深深地躬身:“唐龙之女唐欢,参加太子殿下。”

   轻柔但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冷清的巷子中,没有丝毫在其他人面前所展现的孤傲,唯有深深的尊敬。

   这是一句足够让整个天下都为变色的话语。

   景阳深吸口气,情绪渐渐冷静下来,闭上双眼,道:“唐老先生,还好吧?”

   唐欢直起身子,微垂着头道:“家父一切安好,就是这些年一直挂念殿下,数月前知晓殿下还活着的消息,便立即派人秘密传信于我,无不欣喜之意。”

   景阳看着斑驳的墙壁,道:“让唐老先生担心了,只是这些年武朝封查太严,奉卫剑叔的意思,我便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活着,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大家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让所有人担心了,另外,现今羽翼不够丰满,或许短时间内都不会与他们再有所联系。”

   他转身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稍大,却对自己尊敬无比的女孩,“你如何认出我的?”

   “毛枢领前些日子偷偷见过我,向我交代了一些东西,所以只是一眼,便认出了殿下。”

   景阳释然,他缓缓挽起自己的臂膀,而后元气微流,手臂上便离开浮现两团光亮的图文,唐欢的呼吸不由为之一顿。

   有些事情即便对方清楚,自己也必须给一些证明。

   当一股刻意稀薄后的皇威气息由景阳的身躯中所散发出来的时候,景阳浑身上下给与人的感觉都变得浑然不同,果然,唐欢的神情变得更加的谦卑,略显女子般文弱但是却不知道比平凡人强大多少的身躯都隐隐颤抖起来。

   气息收敛,景阳挽回自己的袖子,心情糟糕到极点的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声音抑不住地微颤道:“是他吗?”

   张剑过被捕,监察司忽然负责此次的大试身份核查,两件事情已经足以让他推断出很多事情,而这短短的三个字,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蕴藏了巨大的信息。

   没有前言后语,唐欢却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数息,而后微微颔首。

   景阳长长地呼了口气,“可惜了岳灵龙。”

   唐欢沉吟了片刻,道:“张主事一向冷静,却不知为何一时犯了糊涂。”

   景阳极为罕见冷笑一声,足以证明他心中的愤怒,只不过这愤怒并非是来自张剑过。他自然比唐欢要知道那些过往的事情,所以这件看似毫无道理的事情他却深深明白其本质是为了什么。

   “很多旧账可以跟新账一起算,就如同未曾想到他是叛徒一样,也未曾想到原来他这么急功近利,居然都不愿意多等那么一段时间。”

   景阳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握成拳头,声音骤然沉到极点:“我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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