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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知道呢

复仇者阿尔 八道婆 32278 2023-07-14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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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声称自己完全无碍,但是克雷迪尔和蕾菲娜还是坚持在那个旅店里多住了一天,让我好好休息。

   第三天,我们照常上路,中午过后就来到了一片山林,我发现马车的速度放得特别缓慢,而蕾菲娜则拉上了马车的窗帘。

   “芙若娅,”我正要询问,蕾菲娜却先开口了,“这里一带不是很太平,等一下可能有一点小小骚乱,你就在马车里什么也不用管,哥哥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她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提一件毫不足道的小事,可是我已经听出隐含的意思了——这里有强盗,对一般的旅行者而言,强盗是很值得害怕的事情,不过我们这一队自然不是一般的旅行者,在加上蕾菲娜自信满满,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克雷迪尔肯定能摆平的。

   果然,大概走了五六里山路,我只听见外面一阵呼哨声,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我们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拜托!哥们儿,有点新意成不成?怎么到了异世界还是这么两句俗到不能再俗的开场白啊?

   (强盗首领:“你不知道,破军王戟这傻子就会这么两句……”轰!!!天打五雷轰!强盗首领被当场炸成焦炭,只见英俊潇洒风liu倜傥玉树临风……(下省略3000字)的破军王戟背负双手,傲然屹立于云端之上,森然地说:“换一个演员。”)

   其实这群强盗属于很没有眼光的那种,从他们的脚步声听,大概有三四十人,这么多人突然从近处冲出来,我们这里二十匹马没有一匹发出惊嘶,足见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而克雷迪尔和他的十五名亲随用看得也知道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这群强盗倘若聪明点,就不该打我们这群人的主意。

   本以为克雷迪尔立刻就要率队冲上去教训他们,不料却听他淡淡地说:“这是十个金币,拿去,让道吧。”

   却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那可不行,一人一个金币,你们不止十个人吧。”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克雷迪尔说:“我们一共十九个人,再给你们十个金币好了,快让路。”语音虽然依旧平静,但我听出其中隐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那个粗豪的声音又开口了:“外面有十六个人,这么说马车里还有三个人喽?让他们出来见见!”

   “你们别太过分!!”却是艾扎克斯的怒吼。

   只听“吱啦”一声,应该是另外一辆马车开了门,然后哈里曼的声音响起来了:“这辆车上就我一个老头子和行李,另外一辆车是女眷,不用看了吧?”

   奇怪,为什么要忍耐他们到这种地步?难道凭你们对付不了几十个强盗吗?

   只听一个十足下流的声音说:“女眷?嘿嘿嘿,那就更要好好看看了。”

   哈里曼没再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传来马车的关门声,似乎他又回到了马车上。

   怎么回事?我正在诧异,只听外面传来“轰”的一声响,然后是一片惊呼声。

   “哇!怎么回事啊?”

   “那个人在发光!”

   “笨蛋!那是斗气啊!”

   “他是什么人?竟然拥有斗气!?”

   只听那个粗豪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深……深蓝色的斗气,难道你……不!您就是克莱顿的‘蓝色飓风’?”

   “正是。”克雷迪尔冷冷地回答。

   “冒犯了!请原谅!我们这就离开!”粗豪的声音惊慌地说,然后大呼一声“撤退!”,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如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

   这么快就走?亏我还期待你们好好打一场呢,不过如果打的话,肯定是一面倒的蹂躏战啦,这群强盗还不算笨到家。

   只听远处一个尖锐的声音隐约传来:“老大,为什么要闪?我们可是人多啊!”

   “笨蛋!”粗豪的声音怒骂,“人多顶个屁用!他是‘蓝色飓风’啊!我们全上也不够他一个人打……”

   “蓝色飓风”?克雷迪尔的外号吗?不错,满响亮的,羡慕ing……嗯,等我变回来以后也去弄个威风的外号爽爽。

   “切!一群欺软怕硬的鼠辈。”艾扎克斯不满的声音传来。

   克雷迪尔没有回答艾扎克斯,只听马蹄声渐近,他已经来到我们的马车旁。

   “芙若娅小姐,没有骚扰到你吧?”克雷迪尔在窗外问道,“真抱歉,我本来想用温和的方式解决,但是看来好像不行。”

   晕!你该不会是为了给我个好印象才对这群强盗容让的吧?其实大可不必啊,你痛扁他们一顿我才高兴呢。

   “我很好,非常感谢您所作的一切,克雷迪尔先生。”我礼貌的回答。

   “好的,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可能是因为觉得在我面前露了个脸吧?克雷迪尔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的。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蕾菲娜,只见她正在抿嘴轻笑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旅程进行得很顺利,再也没有强盗出现,蕾菲娜告诉我,这是因为黑道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所以我们一路上所走的路线上的强盗都已经知道我们这批旅行者中有克莱顿的“蓝色飓风”克雷迪尔在,当然也就不会出现无谋到来拔虎须的家伙了。

   这趟旅程无疑是极为开心的,每天有新奇的景物,几乎所有人都对我百依百顺,安全方面有“蓝色飓风”的保障,日常生活又温柔美丽的蕾菲娜照顾我,唯一让我不是很开心的大概只有那个缠人而又迟钝的艾扎克斯了,看来这家伙的人缘倒是不错,因为我发现他每次偷偷接近我的时候,克雷迪尔的亲随们好像都刻意给他提供方便,而哈里曼在这件事情上从来不干涉,幸亏有蕾菲娜和克雷迪尔的里外两层防线,不然我准会给艾扎克斯缠到精神崩溃的。

   而我所最在意的身体问题似乎也有明显进展,疼痛和瘫痪状态每天都有改善,本来我应该大感振奋的,因为这意味着我重振雄风,找回男人尊严的日子不远了,然而不知为什么,好像总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似乎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由于我身体的恢复速度比预期来快,所以我们后来的旅程速度加快了一点,不到一个月的跋涉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克莱顿公国的首都克莱顿城。

   作为巴鲁特王国给克莱顿大公的封国,不论国名还是首都都以克莱顿大公的姓氏冠名,倒是很方便记忆。尽管只是一个版图较小的属国,我一路上从科雷迪尔和蕾菲娜还是可以听出他们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和自豪,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那里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并非不相信他们,但我也从不认为克莱顿会是个能让我开眼界的城市,毕竟在原来的世界时,上海北京都去过,在这个科技起码落后我们数百年的异世界难道还能有超过我们的国际化大都市的城市吗?更何况那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国的首都。

   不过当我来到克莱顿的时候,才发现她技和我预先的想象有诸多相似之处,又存在很大的不同:建筑方面很象中世纪欧洲的风格,这个城市给人的印象是很舒服的,并没有太刻意的规划,好象一切是那麽自然地就在一起了,人口虽不稠密,但也决不算少,街上不论士兵还是行人都很有精神,互相之间也是友好而和睦,这里让人觉得既热闹又整齐,人们过着安居乐业而又井然有序的生活。所有的一切让我相信:克雷迪尔和蕾菲娜对他们父亲的尊崇不无道理,克莱顿大公的确治理得非常好。

   “十五年前国王陛下把这里封给父亲大人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刚遭受过战火蹂躏的城市,百业萧条,人口只有现在的五分之一不到,而且大部分的建筑都损坏了。”当我从车窗外欣赏这个城市时,蕾菲娜在一旁这么对我说。

   “十五年就……”我惊奇地说,的确,如果仅仅十五年就能有这样的成就,那就不能说治理地好了,克莱顿大公绝对是个天才民政家,再加上克雷迪尔之前带的那枝军队也非常精锐,他的军事才能应该也相当高,更何况他还是圣骑士中排名第四的高手……达人啊!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了不起吧?所以我和哥哥最敬佩的就是父亲大人了。”蕾菲娜微笑着说,言语中透着自豪。本来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的父亲未免显得骄傲,但以蕾菲娜现在和我的感情之深厚,自然无所谓了。

   忽发奇想,如果克莱顿大公这种人物出现在光荣的游戏里,估计是所有属性90+的超级万能型武将。嗯,等我恢复以后,如果要统一这个世界,这种人才是绝对要招到麾下的……(胡思乱想ing)

   不知不觉中,马车来到了大公府的门前,并停了下来,我观察着这栋建筑物,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和森严戒备,但也确实是以动很大的建筑物,给人一种凝重,威严的感觉。

   克雷迪尔下马来到马车前对我说:“芙若娅,我和大贤者先去见父亲大人,很快就回来带你进去见他,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好吗?蕾菲娜会陪你的。”

   “当然,您请自便。”我颔首回答,我现在已经恢复到可以自行活动了。

   克雷迪尔点点头,转身和哈里曼一起走进了大公府。

   我心里突然开始有点紧张了,既然克莱顿大公是那么高明的人物,但愿不要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才好,不过想想这个担心也是多余的,这些天以来,我已经把基本常识和蕾菲娜补得差不多了,自信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就算有小错,也可以用失忆推搪过去。

   克雷迪尔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微笑着对我说:“父亲大人想见见你,芙若娅小姐,请随我来吧。”然后他非常绅士地为我打开了车门,并伸出一只手来扶我。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重复一次,当然我也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优雅的抬起右手轻轻握住他伸出的手,然后左手拎起裙摆走下了马车,蕾菲娜则跟在我后面下来。

   一下车,我就把手从克雷迪尔德手中抽了回来,他的细微表情全都落在我的眼里——当我把手放在他手中时,他都露出一幅沉醉的表情,而当我很快地把手收回时,他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意思,这一套极难察觉的表情变化着一个月以来每天都重复。

   可能的话,我下车时也不想让他扶,但他已经伸出了手,我要是不理会就对他太失礼了,所以我也只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希望他能尽早明白:“你是好人,但我完全没那个意思,请你死心好吗?”

   克雷迪尔只是略一失望就恢复如常了,然后他就在前面引路,我则由蕾菲娜搀着跟在后面,虽然我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但还是有些虚弱,基本上蕾菲娜是不会让我离开她身边一米范围的。

   经过门厅,穿过长长的走廊,又上了楼梯,我终于在二楼的大厅里见到了和哈里曼在一起的克莱顿大公。

   他约摸四十多岁,衣着很普通,完全不像个省份显赫的大公,但那一份逼人的气魄就足以证明他是身份非常之人,英俊的相貌和克雷迪尔颇为相像,只是年纪大了些,蓄着短须,双目比克雷迪尔更有神,显得精光闪闪。

   克莱顿大公一见到我是略微呆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了惊奇和赞叹,那应该是为我的样貌吧?随即他微笑着说:“欢迎你,亲爱的孩子,这一路很劳累吧?”声音洪亮,但亲切自然,毫不做作,令人如沐春风。

   的确充满领袖魅力,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父亲大人。”克雷迪尔和蕾菲娜一起向克莱顿大公行礼

   “尊敬的克莱顿大公,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跟在后面依样画葫芦行了个礼,反正是我未来岳父,嘿嘿,应该的。

   “不用多礼,孩子。”克莱顿大公亲切地对我说,说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其眼光是那样的博大、犀利,以至于让我觉得在他面前的任何伪装都是多余的。

   “真美,你简直是神的女儿,”克莱顿大公赞叹地说,“克雷迪尔已经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在这里不必拘束,就当是在自己的家里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低着头,有些腼腆地说。

   “好的,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路很劳顿了吧?劳拉,带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克莱顿大公招来一名侍女。

   侍女行礼答应,走过来对我说,:“请随我来。”

   看来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方便给我听,估计就是谈论我的来历吧?随他们猜吧,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的。

   在克莱顿大公府住的第二天早上我一个人出房间走走,然而没走多远却听到对面的转弯口传来了讲话声。

   “哥哥,你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嘛。”这是蕾菲娜的声音。

   “我哪有。”克雷迪尔淡淡地回答。

   “少装了,你还能瞒得过我吗?从昨天起就一直乐颠颠的,为什么呀?”蕾菲娜笑嘻嘻地说。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昨天下午克雷迪尔来看我的时候,好像是兴致很高的样子,不过我对此也没很在意。

   “父亲大人说我这仗打得不错,我当然高兴。”克雷迪尔的声音依旧平稳。

   “噢?是吗?可是以前父亲大人夸奖你,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呀,嗯?”蕾菲那语气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别说了好么?”克雷迪尔的语气有点不自然起来。

   “不行,一定要说,平时都是你管教我,难得有机会报复呢,嘻嘻,你是因为父亲大人昨天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而高兴吧?嗯……‘我对你的眼光相当满意,加油吧,克雷迪尔。’,哎呀呀,父亲大人鼓励你呢,所以你才高兴吧?我说得对不对呀?”蕾菲娜更加得意的样子。

   “……我认输,别说了好吗?”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克雷迪尔用服软的语气说话。

   见鬼了,他们不会要父子女三个人结成统一战线吧?呜呜呜,蕾菲娜老婆,那两个人也就罢了,拿到连你也要我嫁给克雷迪尔?郁闷ing。

   “你终于肯……”蕾菲娜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们走过了转弯口并向右转,然后看见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芙……芙若娅……你……”克雷迪尔显得非常尴尬,因为他从我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我已经听见他们说的话,他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哟,芙若娅,我们刚才仅仅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啊,”蕾菲娜的反应显然自然多了,她走过来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说,“我们正是来看你的呢,昨晚睡得好吗?感觉习惯吗?”

   或许,蕾菲娜的确是开玩笑的,但克雷迪尔流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十足真金,半点也不假的,偏偏我现在又是寄人篱下,虽然他们决不会逼迫我,但以后的相处怕是成问题啊。哎,一大早开始肚子就隐隐作痛,全身乏力,现在又碰到这么让人烦心的事,真是不爽。

   说起来着肚子痛得还真奇怪,本以为是拉肚子,但是又完全没有上厕所的意思,而且以我现在这个身体小得可怜的食量,连想吃坏肚子的本钱都没有,难道晚上着凉了吗?

   “没关系的,姐姐,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了。”我对蕾菲娜说。

   “要不要紧?我陪你去吧。”蕾菲娜关心地扶着我说。

   我没有邀请克雷迪尔同去我的房间,所以他也不便一起来,站在原地的克雷迪尔失望之色是流于言表的,在他看来,我一定是因为想避开他才会谎称不适。

   其实他这么想也没错,因为就算我其实身体很好,也的确还是会找借口避开他的。

   “对了,怎么从昨天起就没再见到哈里曼大贤者?”我问蕾菲娜。

   “大贤者他是非常忙碌的,昨天和父亲大人谈了几句以后就立刻告辞离开了。”

   “已经走了吗?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呢。”,哈里曼确实很无私的帮了我很多,心里终究是感激他的。

   “呵呵,下次吧,以后有机会的。”

   克莱顿大公的家教是很严的,蕾菲娜只在房间里陪了我一会儿,就起身离开去做她的功课了。偏偏我的肚子却越来越痛,后来我只好把身子捂在暖和的被窝里,这样好象稍微好一点。

   奇怪,我是生了什么病了吗?弱质女流真是不行啊,以前的我虽然强壮不到哪里去,却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生病。

   然而,本以为忍忍就好的腹痛却变得越来越剧烈,到中午的时候,已经疼得我快受不了了。

   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我有气无力的说。

   “芙若娅,你好点了吗?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雷菲娜推门进来。

   “好,我这就来。”我强忍住疼痛,轻咬银牙说,这倒不是逞强,而是我已经过够了病人的日子,虽然有人殷勤照顾,但是太闷太不自由了。

   “你真的不要紧吗?脸色好苍白,要不还是我把食物端过来吧?”蕾菲娜看出我得勉强,关心地说。

   “不用,我没关系的。”我强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觉得一阵晕眩,我也不去理它,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噢!我的天哪!”我刚站到地上,蕾菲娜突然惊叫起来,接着立刻上来扶住我说:“还说不要紧呢!你的‘好朋友’来了!”

   啥米?谁来了?我在这个世界有好朋友吗?见到蕾菲那盯着我的下身看,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妈妈咪啊!!!裙子上怎么这么多血!??

   那一瞬间,我吓得几乎丧失思考能力,难道我身受重伤了??

   见到我震惊的表情,蕾菲娜有些奇怪地问:“哎?难道你是第一次吗?不要紧的,姐姐帮你处理,什么都不要担心,这很正常,而且这也说明你从此成为大人了,芙若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温柔的微笑着。

   ……第一次……这很正常……成为大人了……我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月经。老天!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破军王戟:“这是真的。”)

   过大的打击令我陷入失魂状态,好在我也不需要做什么,换衣服已经清理擦拭的工作蕾菲那全都帮我搞定了。

   “好了,流量挺多的呢,这几天要注意补血。”处理好了的蕾菲娜深受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有低烧呢,芙若娅,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嗯,是啊。”我苦着脸说,“姐姐,难道你也每个月都要经历这样一次吗?”

   “也不是,这件事是女孩子都要经历的,但人与人之间因为体质不同反应也会不一样,像姐姐的反应就比较轻微,连假都不用请,但是严重的不但很痛,而且全身虚弱还会发低烧,哎,就像你这样了,以后只有忍忍了。”蕾菲娜说着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

   有没有搞错!?奥丁你这老乌龟!不但把我弄成女人,居然还弄成了最惨的这种!我和你有仇啊!?

   来月经的日子是不好过的,而一个曾经是男人的人如果来了月经就更不好过了。

   我躺在床上,一边和腹痛作斗争,一边诅咒着奥丁不得好死。

   我的日子也基本回复到了以前什么都由蕾菲娜帮我做的状态,好在她丝毫不感到厌烦。

   第一天的疼痛和不适只是前奏,后面两天更辛苦,让我的深恶痛绝的“好朋友”硬是赖四了才终于走了。

   而在这四天中我除了应付自己的身体,还要应付前来嘘寒问暖的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这简直让我受不了,说实话,克雷迪尔也就罢了,他总算还是知情识趣不太讨厌,话语里虽有暗示,但也很有分寸。至于艾扎克斯,我每天都诚心祈祷上苍能降下一道闪电来把他劈死。

   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艾扎克斯一般是怎么说话的。

   “芙若娅小姐,女孩子来这个的时候是最需要多休息的,所以我认为外人这个时候都不应该来打扰芙若娅小姐的休息,这很不好……”艾扎克斯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正在喋喋不休的自己,而是盯着仅仅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的克雷迪尔看,一付“你怎么还在这里?真不懂事啊!”的样子。

   ……

   我相信克雷迪尔想掐死他。

   “……来这个的时候会痛也是很正常的,反倒是没什么感觉的不好,据说那种女人很容易习惯性流产,可能一辈子都生不出来也说不定……”艾扎克斯继续口没遮拦地胡说八道。

   ……

   我确信蕾菲娜也很想掐死他。

   “……我还听说芙若娅小姐不但痛而且流量多,这其实是好事,我妈妈告诉我,女人来这个的时候如果痛而且流血多,说明卵巢很健康,有生命力,芙若娅小姐你真是女人中的女人,将来的生育能力一定很好,坐胎牢,说不定一口气就能养七八个小孩……”

   ……

   我坚信我非常非常地想掐死他。

   ……

   艾扎克斯并没有被掐死,他被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然而当天下午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脸上缠着绷带,但显然完全没有吸取教训。

   所以我的房门上最后由蕾菲娜亲手挂上了“艾扎克斯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现在,世界清静了。

   而现在,我也终于摆脱了那个世上最恶劣的“好朋友”,躺在床上享受难得一刻的轻松时光。

   本来我应该会苦恼,因为那个不请自来的“好朋友”过一个月又会登门拜访的,但是想到一件事情以后,我就释然了——等到一个月以后,我应该已经恢复了,哈哈,永别了“好朋友”!我永远不会记住你的!

   一想到能恢复我的心情就特别好啊,说实话,这些日子里蕾菲娜和我走得这么近,什么亲热的举动都有,我要还是男人的话早就把她推到了,现在却看得见,吃不着,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了。

   说起来,以我现在的恢复速度,应该也快要好了吧,到底……等等!这是……

   我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令我在一瞬间大为惊喜,但随即却又十分沮丧。

   前两天没心思在意这个,现在我却突然发现,经过这次这么一折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上仅余的一点的疼痛和麻痹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刚开始这几乎令我高兴地跳起来,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改造已经完成,但紧接着我就失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变化。

   存着万一的指望,我急忙跑到镜子前面一看,天啊,没变!完全没变!依然是那个由奥丁制造出来的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我还是女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没有变回男人?洛基不是说改造完成就可以了吗?可是我现在一点都没变啊!

   难道,改造终于还是失败了吗?那也就是说,我永远只能做个女人了?一个令我全身冰凉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形成。

   我不要这样!我不想做女人!让我变回来吧!

   “奥丁你这个龟孙子!你生个儿子没**!!!”我脱口怒骂。

   “啧啧啧,骂我老爸我也能理解,可是怎么连我和我曾爷爷一起被骂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愕然回头,看见了正在笑嘻嘻地看着我的洛基。

   “洛基!”我扑上去拥抱他,倒不是因为和他感情特别好,而是心情终于放松了,我在异世界真是举目无亲啊,虽然克雷迪尔他们对我很好,但毕竟不能向他们倾吐心事,哪怕是向蕾菲娜倾吐。

   然而我抱了一个空。

   “别急,这只是个幻象,我的真身不能过来,老爸看得实在太紧了。”洛基耸耸肩说。

   “好吧好吧,”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理了理思绪然后说:“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曾经说,得到我的身体恢复正常,改造也就完成了是吧?”

   “对啊。”

   “那我现在身体里的不良反应都已经消失了,已经恢复正常了。”

   “嗯。”

   “那也就是说,我身体的改造已经完成了?”

   “没错。”洛基很轻松的点了点头。

   “没错你个头!!”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了出来,“你看看我现在的身体,哪里有一点男人的样子?这算他妈的哪门子的改造成功?你瞎了眼啦!?”

   “哎呀,刚见面你的火气就这么大,亏我还特意挑你生理期过了以后才来找你,怎么脾气还这么大?”洛基嬉皮笑脸地说。

   “你还笑!?”我更加愤怒了,“是你答应帮我变回男人的,现在一点效果都没有,你失败了,我却吃了那么多苦!这算什么呀!?”

   “哦?谁说我失败了?”洛基煞有介事地问。

   “靠!改造结束了,我却没变回男人,这不是失败是什么?”我快给他气死了。

   “当然不是了,我从没说过改造完你就会变成男人吧?现在改造是成功的,只是你没变成男人而已,懂了吗?”

   ……洛基你在打什么哑谜啊?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给你一句话——我到底能不能变回男人?

   “能,当然能。”洛基很肯定地说。

   ……???

   “哈哈,”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洛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解释一下吧:改造本身并不能把你变成男人,但是却是必不可少的条件,而现在虽然你本人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所做的改造其实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自有办法把你变成男人。”

   “真的吗?”我又惊又喜。

   “当然,难道我不可靠吗?”

   “……是啊。”

   “晕!太过分了,我可是神耶!又是你大哥,你居然不相信我!?”洛基一脸受伤害的样子。

   “你要是把我变回来,我自然相信你啊。”我振振有词地回答。

   “一言为定!你看着,”洛基打了个响指,我面前顿时出现了一幅立体的地图,洛基指着地图对我说:“喏,看见了吗?这里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大公府,而这里……”洛基又指向另外一处,“……是城外小树林的一个湖泊,出城走大约三公里就到了。你今天晚上悄悄到那里去,不要让人知道,明白了吗?”

   “有没有搞错?弄得跟秘密接头似的。”

   “靠!想变回来就不要啰嗦!何况我们现在和秘密行动也差不多,因为绝对不能让我老爸发现啊,否则……哼哼,我无所谓,顶多再流放个几千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就准备嫁丈夫生儿子,安安心心过一辈子吧,美女。”

   “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我连忙服软,谁叫洛基击中我的软肋了呢?“今晚我一定会去的,具体什么时间?”

   “只要今晚就行了,你到了我自然会知道。好,回见了。”洛基说完就消失了。

   切,每次都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了,想多问几句都不行。

   算了,先不去管他,关键是晚上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大公府呢?这件事情说说容易,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存在着颇多的难题。

   虽然我在大公府中被待以上宾之礼,克莱顿大公也说过我一切自便,来去自由。但我知道我如果出门,士兵一定会报告克雷迪尔并跟踪我,虽然我知道他们只是单纯地出于善意不放心我,而且以上情况只适用于白天。如果晚上尤其是深夜我要出去的话,那些卫兵不查问才怪呢,而且我打赌就算他们放我出去了,最多不出三分钟克雷迪尔就会找到我,我根本不可能甩开他们的。

   至于翻越那些七尺高的院墙嘛……还是算了。-_-

   啧,真是伤脑筋啊,得想个办法才好。

   嗯,先去后花园散散心,顺便观察一下环境吧。

   然而走着走着,我看见前面有个人向我迎面走来——克雷迪尔。

   我从没见他走得这么别扭过,虽然速度不慢,却似乎每走一步都在犹豫。

   终于,他走到了我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我,一动不动,嘴唇微启,却又不说话。

   ……

   估计如果我不先开口,这个状态会维持十分钟以上。

   “你好,克雷迪尔。”我微笑着同他打招呼。

   “……你好……身体好点了吗?”他的语句显得有点生硬,这让我更奇怪了。

   “好多了,谢谢你。”我是真得挺感激他的,这么多天以来,多亏有他照顾我。

   “……”

   “请问……怎么了吗?”我奇怪地问。

   “……这个……送你……”他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天啊,那是……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

   石化ing

   “……不喜欢么?”见我迟迟不伸手去接,克雷迪尔有些沮丧地问。

   “啊……不是……其实……我很喜欢花,但是我喜欢花被种在草地上生长着,而不是被摘下来……”总之不能接这束花,否则以后更难办了,我临时想了个借口来搪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克雷迪尔的神色更黯然了。

   可怜的克雷迪尔,但现在如果我不快刀斩乱麻,那以后怎么相处啊?……等等,我不是今晚就要变回来了吗?嗯……那样的话不如今天就陪陪他吧,给他留下个愉快的回忆,反正过了今晚,一切都结束了,我会重新开始。而他再也找不到芙若娅这个人了。

   好吧,就当作给他的感谢吧。

   “还是谢谢你,这花我收下了。”我甜甜的笑了笑,主动从他手里把花接过来。

   克雷迪尔脸色的转变,该怎么形容呢?嗯……阴雨缠mian突然变成了晴空万里。^_^

   “但是下一次,请你不要把花摘下来。”我微笑着补充,随口说说而已,反正没有下一次了。

   “……好……好……没问题。”克雷迪尔高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突然,这束花散落到了地上,而我手中仅剩下一个握把,握把的上端竟然烂得像稀糊一样了。

   我呆呆得看着这一切,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可能我刚才握得太用力了。”克雷迪尔显得很狼狈,非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是不是真的呀?克雷迪尔刚才竟然用那么大的力气握住这束花,你真的如此紧张吗?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

   “呵呵呵呵呵……”我不知何时笑了起来,而且这一笑就停不住了,清亮甜美的声音飘散在花园里。

   克雷迪尔先是尴尬而又呆滞地望着我,接着陪着我干笑,又渐渐地受了我的感染,开始开怀大笑起来。

   这一阵笑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把附近的仆人和侍女都吸引了过来,不过他们已看到是克雷迪尔和我在一起,就立刻都走开了。

   “呼,好,那么……接下来带我去街上玩玩好么?”终于笑够了,我喘着气说。

   “我的荣幸。”克雷迪尔立刻点头。

   老鲍勃的熟食摊在整个克莱顿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油煎小guan肠,熏火腿,鱿鱼串,里脊肉,烤鸡翅膀……独家秘方,味美价廉,而且干净新鲜,从没有顾客吃坏肚子的,这里是全城生意最好的熟食摊,每一样食物里都寄托着老鲍勃的骄傲。

   今天,老鲍勃一如既往地搭好了他的帆篷,架好了烹饪工具,开始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精心制作着他的料理。

   “再过大概两个月就能攒够三十个金币,那儿子今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老鲍勃愉快地想着,他儿子在索米城的一所颇有名气的学院就读,但是学费相当贵,老鲍勃几乎把辛苦挣的钱全填了进去,“贵点也不要紧,儿子肯争气就行,听老师说他成绩不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呵呵。”

   几下脚步声传来,老鲍勃知道有顾客来了,但他现在的一段火腿正拷到紧要关头,不容分心。

   “欢迎光临,想要点儿什么请随便挑。”老鲍勃无暇抬头,但声音非常热情。

   “哇!好香哦!”一个仿佛天籁之音的女声响起。

   从未听过如此动听之声的老鲍勃惊愕地抬起头,但他随即就彻底愣住了——克莱顿城有很多女子,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子,大公之女蕾费娜更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老鲍勃也不是没见过,一般的美女是决不至于让他这样的。然而,这是一个怎样的绝美少女啊!

   即使把老鲍勃所见过的所有美女的美貌加起来,又如何能及得上她!?

   冰肌玉骨,明**人,那份柔弱可人的感觉更是让人揪心,这样的美丽老鲍勃只有在梦境中才见到过,那简直就是传说中侍奉神灵的被人们称作为天使的神之侍女降临到了人间。

   刹那间,老鲍勃只觉得浑身僵硬起来,他甚至感到没有办法转动他的舌头。

   少女并没有发现老鲍勃的异常,她正低着头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游人的熟食,随即惊喜地伸出一根手指说:“咦?居然还有新奥尔良烤翅?我最喜欢了,来一对吧。”

   “新奥……奥良……烤翅……”老鲍勃呆呆地重复着少女的话,其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注意到少女说的是一个他从没听过的名词。

   “新奥尔良烤翅?你是指的这个吗?”少女身旁的年轻男子问道,得到少女点头确认后,他就对老鲍勃说:“老板,请给我们来两份烤鸡翅膀。”

   “……”老鲍勃还没回过神来。

   “老板?你怎么了?”年轻男子奇怪地拍了老鲍勃一下。

   “……嗯?”老鲍勃直到此时才发现到年轻男子的存在,“有……有什么事?”他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转到了年轻男子身上。

   “……老板,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年轻男子有点奇怪于老鲍勃恍恍惚惚的态度。

   “呃,抱……抱歉,因为这位小姐实在是太美丽了,我一时……”老鲍勃终于反映了过来,尴尬地解释着,他这才开始注意这位年轻男子——深蓝的头发,英俊而刚毅的面庞,修长的身形,高贵的气质,这一切构成了一位毋庸置疑的优秀男子,恐怕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站在那位少女的身边,可是,这位年轻男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啊!您不是克雷迪尔公子吗?”老鲍勃终于认出了年轻男子的身份,“真没想到您会光临我的小摊,实在是万分荣幸。”说着连连鞠躬。

   这不是奉承,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在像老鲍勃这样的纯朴的克莱顿人民心中,克莱顿大公是被像神一样尊崇敬仰的人物,而克莱顿大公的儿子克雷迪尔和女儿蕾菲娜也得到了相应的尊敬,尤其是克雷迪尔,尽管他只有二十二岁,但“蓝色飓风”的威名和多次漂亮的战绩已经使他在克莱顿人民中的声望仅次于克莱顿大公了。

   “啊,老板言重了。”克雷迪尔伸手扶起老鲍勃,“请给我们来两份烤鸡翅膀,谢谢。”

   “当……当然,”老鲍勃忙不迭的点着头,精心挑了两个烤得最好的鸡翅,把竹签穿进去拿了起来,恭敬的向克雷迪尔递了过去。

   然而克雷迪尔刚要接,少女却已抢先伸手取过其中的一串,冲着克雷迪尔调皮地笑了笑,接着大口吃了起来。

   这本是个颇没有淑女礼仪的行为,可是由那位少女做出来,却显得那么的天真自然,俏皮可爱,仿佛一切本该如此的,决不会让任何人产生一丝责备的想法。

   克雷迪尔也笑了,然后跟着吃了起来。

   “好好吃哦,老板你的手艺真棒呢!”少女显然对鸡翅的味道很满意。

   “那真是多谢小姐夸奖了,”老鲍勃乐呵呵地说,“对我们作料理的人来说,客人边吃边说好,比什么都叫人高兴啊!何况还是一位像您这样的小姐夸奖。”

   “咦?怎么好像有股糊味?”克雷迪尔突然问。

   “不会啊,我的鸡翅膀从来不会烤糊……”老鲍勃正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低头一看,惊叫起来:“哎呀!我的火腿烤糊了!”他不顾烫手,连忙狼狈地把火腿从烤架上取下来,可惜那段火腿已经有一大片变成了焦黑状,“可惜了这段上好火腿肉啊!”老鲍勃顿足叹息着。

   老鲍勃的滑稽样子落在了克雷迪尔和少女的眼里,他们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熟食摊前,清风徐徐,俊男莞尔,美女嫣然,一对璧人和克莱顿的街景融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几乎把老鲍勃看得痴了。

   这幅美丽的景象,直到很多年后,老鲍勃也遗忘不了。

   黄昏的时候,我和克雷迪尔才回到了大公府。

   哎,不知不觉地就玩了一天,克雷迪尔倒是开心了,可是我怎么办?怪就怪那个烤鸡翅膀做得太好了,比我原来的世界的肯德基更好吃,一时吃得开心,后来竟然真的专心于逛街,结果半夜要如何逃跑到现在也没想好,现在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再不想个可行的办法出来,我的回复男身大计可就要泡汤了呀!

   说起来,以前的我对逛街好像不会这么有兴趣的,怎么今天……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可是急也没用,方法照样想不出来,大公府的戒备并不算森严,但是警戒布局合理,全面而周到,士兵也都认真负责忠于职守,绝没有偷懒离岗的,而对我来说,即使是一个士兵也是不可逾越的障碍,当然如果我硬闯他们不敢阻拦,但是追上我却轻而易举,我这个柔弱的身体怎么跑得过他们呢?而城市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藏也没处藏。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无意中的眼角一瞥却让我脑海中闪现过一丝灵光。

   ……那辆马车,不是每天给大公府运送东西的吗?

   在大公府里住了几天,对这里的日常事务规律也有所了解,驾驶那辆马车的老头是个乐呵呵的人,大公府的日常采购是由他一手包办的,每天傍晚的时候他都会驾车来大公府,韫近来很多食材以及日常消耗品,然后接下来一直到晚饭以后的一大段时间他都会呆在大公府里,直到晚餐结束,仆人们把积到现在的生活垃圾搬上他的车,他就驾车出去清理掉,直到第二天傍晚又带着新东西来了。

   尽管门卫会例行公事对马车进行检查,但其实他们和老头已经非常熟悉了,每次都有说有笑的,而检查也只是看一下就算完,而且只有进来的时候检查,出去的时候是不看的。

   嘿嘿,终于找到你们的盲点了,只是不想让不速之客进来,却没想到里面的人会要偷偷地出去吧?不过也难怪,大公府里面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而外面的人如果有能力溜进来,那自然也有办法出去,同样的检查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像我的这样可是特例啊。

   特例就特例呗,现在我有办法了。

   “芙若娅,你在吗?”蕾菲娜来敲我的门了。

   “请进吧,姐姐。”我回答。

   “回来啦,芙若娅你今天和谁去哪里玩了呀?”蕾菲娜已经来就坏笑着问。

   “姐姐你不必明知故问了吧。”我淡淡地回答。

   “嘻嘻,你知道吗?怎么多年以来我从没见到过哥哥他的心情像现在这样好,一贯严肃的他今天走路居然在哼歌耶,看见他的仆人们都惊呆了呢。”

   克雷迪尔他真得这么高兴?我也只不过是和他逛了一次街而以啊,“这样也好,就算是报答过他了。”我尽可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想,然而心中又因应升起一丝不安——希望越高,失望越惨,白天的事会不会让克雷迪尔在今晚我失踪以后更加难过呢?也许……我的做法并不正确吧?可是一切已经发生,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克雷迪尔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我也很感激他,但是我……”我想向蕾菲娜稍作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怎么了?”蕾菲娜看出了我的异样。

   “……没什么,还是不说这件事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真得不会说,还是一切顺其自然了,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我的态度引起了蕾菲娜的疑惑,她有些奇怪又有些担忧的望着我,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蕾菲娜对我的关怀和爱护决不在任何一对亲生姐妹之下,今晚我离开之后,克雷迪尔会难过,蕾菲娜也会伤心吧?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她稍微表示感谢。

   “姐姐,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快乐,真的。”我凝望着蕾菲娜清澈的蓝眼睛,轻声但真诚地说。

   蕾菲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傻妹妹,你在说什么呀?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们是好姐妹嘛,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会永远在一起,不是么。”

   我默然,过了一会儿微微点了下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蕾菲娜关心地问我。

   “没什么,姐姐,我们去吃晚餐吧。”我强笑了一下,站起来拉着蕾菲娜的手走出了房间。

   “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顿晚餐了。”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一边想。

   克莱顿大公依旧富有风度的用着餐,看到我望向他,大公很慈和地微笑了一下。

   我也回报一笑,然后看向克雷迪尔,看来他真的是心情愉快胃口大开,进食的速度相当快,见到我的目光时,他立刻热情地笑了起来,以目光询问我有什么事。

   我只得微笑摇头,又看向蕾菲娜,却发现她也正在看我,而且目光中隐含有一些担忧,难道她预感到了什么?我只好也冲她笑了一下,但恐怕笑得有点勉强。

   “谢谢,我吃饱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那个,芙若娅,今天晚上姐姐来找你聊聊天好吗?”蕾菲娜突然问道。

   聊天,她应该是想要试着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并开导我吧?但我必须拒绝她的好意了,因为逃跑计划现在就要开始了。

   “对不起,姐姐,我今天想早点睡,可以吗?”我硬起心肠说。

   “啊,当然,那……那明天再说好了,好好休息吧。”蕾菲娜柔声说,但看得出,她神色有点黯然。

   当我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的房间门口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芙若娅。”那时克雷迪尔的身影。

   “有事吗?”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过头去看他,我突然有点不敢面对他,不敢看他那张洋溢着真心喜悦的脸。

   “我只想说,今天我过得非常快乐,真的。”

   “……我也是。”我轻声回答。

   “那么,我知道城里有一家餐厅很好吃,明天我请你吃午饭好吗?”克雷迪尔的声音满怀着期待。

   “……对不起,我很累了,明天再说好么?”我真得没有回头看他的勇气。

   “呃,瞧我,”克雷迪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忘了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好的,我明天再来找你吧,晚安。”他转身,走了。

   “明天见!”他回头微笑着。

   我这才敢转过身,默默地站在走廊里,望着克雷迪尔远去的背影。

   关上了房门,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抛开脑海中所有的杂念,别的一切都要暂且放到一边,现在要先执行我的逃跑大计。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后,我遥响了铃铛招来一名侍女。

   “我肠胃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叫厨房给我做一碗暖胃的汤呢?”

   侍女答应着离开了,很快就给我送了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汤过来。

   其实,我的肠胃并没有什么不适,我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要把马车拖住。

   因为老头的马车晚上离开时,都要把一天的生活垃圾全部带走,尤其是厨房的垃圾,如果放上一夜很有可能产生异味的,所以,他要等到厨房完成一天所有的工作并收拾完以后才会离开,而晚上如果有人吃点夜宵什么的话,马车离开的时间也会被延后,而我要的就是这辆马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发,这样子是成功率最高的。

   这碗汤直到向当晚的时候我才让侍女把它收走,而汤几乎没有减少——我相当紧张,根本顾不上喝它。

   侍女疑惑地看了看一口未动的汤,问道:“是汤的味道不好吗?要不要我去喊厨房重做?”

   “不用了,谢谢,我食欲不振,喝不下去。”我摇了摇头,随口说道。

   等侍女离开一段时间以后,我悄悄的推门走了出去,由于天已经相当晚,我又谨慎小心,一路上总算没有被什么人看见,我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后院,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马车,我偷偷爬进去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接下来就只有祈祷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到马车后面,往里面扔进了两个袋子,虽然没有散在我身上,但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我也只有皱着眉头忍耐。

   马车很快就开动了,我听到外面传来驾车老头向守门的士兵们道别的声音。

   马车在城里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深夜的街道寂静而空旷,令马车的行动毫无阻碍。

   大概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我估摸着离大公府的距离够远了,这是马车似乎形式进了某条颠簸的小巷子儿速度缓了下来,我抓住这个机会跳下了马车。

   哎哟,居然摔了一跤还擦破了膝盖上的皮,这个身体实在太弱,跳个马车跳不好,我决定赶快变回男身的愿望更强烈了。

   首先,我要确定一下方向,我极目眺望,很快看到了远处的大公府,然后又看到了高高的方尖塔,我曾经仔细看过洛基当初给我看的那张立体地图,记得大公府是在城市的中央位置,而方尖塔则是在城市正东,好,有了两个标志性建筑物,我不难确认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应该走的方向。

   在城市里摸索了半个多小时,我终于离开了城镇,开始踏上了崎岖的山路。

   平心而论,洛基帮我跳的这个地方的路还不算太难走,但那是针对一般人而言,如果是我现在的身体来走,那也是在不算是一段轻松的旅程。

   一个小时以后,几乎精疲力尽的我终于来到了和洛基越好的湖泊旁边。

   “呵呵,总算来了。”洛基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

   “呼、呼、先告诉我,这是你的真身还是幻影?”我无力地倚在一棵大树上,气喘吁吁地问。

   “依然是幻影,”洛基回答,“除非被流放,我们神想要到下界是非常困难的,何况现在老爸还盯得我很紧。”

   “那你靠一个幻影怎么能把我变回来啊?”我失望之极地问,这个洛基啊,老实说我觉得就算他本人在这里,我对他也顶多只敢放一半的心,如今只有一个幻影,简直连一成的指望也欠奉嘛。

   “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一个上位的神啊!而且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啊?哪有人像你这种态度的?”洛基不高兴地说。

   “噢?这么说你真得有把握把我变回男人,即使你的真身不在这里?”我将信将疑起来。

   “当然了,百分之一百绝对保证!”洛基很牛逼的回答令我不由得对他又多了几分信心。

   “那么……你当初给我的强大能量呢?能恢复吗?”我试探着问。

   “嗯……多少是要打折扣的,想要像当初那样强大是不太可能了,”洛基思考了一会儿以后回答,“我估计了一下,你可以拥有的能量如果发挥到最大的强度,应该是和这个世界里的那些叫‘天位高手’的人差不多吧。”

   哦?能拥有天位高手的实力?这已经比我预期地要好太多了,我本来的指望是只要恢复后的身体健康强壮,就算没有能量也无所谓,我可以自己去练。

   “‘天位高手’的实力?是真的吗?”我又惊又喜地问。

   “‘天位高手’有什么了不起?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洛基很不屑地说。

   也对哦,你是神,凡人的实力再怎么样也进不了你的法眼。

   “呃……出于好奇我想问一下,‘天位高手’的实力和普通人天差地远,难道在你们神的眼里他们两者就没有区别吗?”我向洛基请教。

   “我来给你举个例子吧,”洛基淡淡地说,“假如有两种细菌,其中一种可以轻易吞噬掉几百个另外一种细菌,那它们之间的差距对细菌来说是天差地远了,可是对你们人类来说,不都是细菌吗?不都是一滴青霉素就可以解决的吗?依此类推进行了。”

   细菌……汗,虽然听着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倒是很能说明问题。

   “不过‘天位高手’也的确和普通人不同,他们对能量的领悟已经不再拘泥于武技或者魔法,进入了返璞归真境界的大门,这对下界生物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就像一个已经开始向多细胞生物进化的细菌一样,与普通的细菌已经不在同一层次上了,虽然现在看来并没有明显的差距,但是一旦他完成一个质的飞跃,那神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当然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洛基又补充说。

   “嗯,明白了,”有关天位高手的可也听够了,我把话题转到了我最关心的事情上:“现在,就请你把我变回来吧,大哥。”

   “别急,”洛基说,“我现在要打开一条超空间的通道,传递给你一件东西,这是我花了大力气做出来的,它就是你变回男身的关键了。”

   “哦?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好奇起来。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洛基笑了笑,身影就消失了。

   我耐心地等着,等着他说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眼前的湖泊开始发光了,而且光芒一点点地变亮,接着只听见一阵“泊噜泊噜”的声音,湖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光球逐渐从湖水中升起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地向我飞来。

   靠!拽什么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才不信这是必须的步骤,洛基这小子存心摆谱而已。

   光球终于飞到了我的手中,一时金光大盛,接着又逐渐暗淡下去,直至最后消失,我这才得以看清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手镯。

   确实是相当精美的手镯,整体呈金银两色,雕刻有华丽的花纹,正中央还嵌有一条长方形的黑玛瑙。不错,一看就知道是法宝。

   “这个倒是很好看,不过我现在戴这个好像大了一点。”我自言自语说。

   “不要紧的。”洛基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我给你做的手镯会认主,你一旦戴上它以后,它就会根据你的手臂自动调整大小,永远合适,而且除你以外任何人也不能摘下它,戴戴看吧。”

   真得这么神奇?我试着把左手伸进了手镯里,由于手镯偏大,而我的手又纤细,手掌毫无阻碍地就穿了过去,当手镯一碰到我的左腕时,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我被金光刺得闭上了眼睛,当我睁开眼时,只见本来嫌大的手镯已经严丝合缝地佩戴在我的左腕上,大小刚好合适,而且尽管手腕和手镯看起来完全没有空隙,但却一点也感觉不倒有什么东西箍在手上,重量上也完全没有变化,我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仿佛这支手镯仿佛已经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真是奇妙的感觉呢,但我要怎么用它变回男人呢?”我问道。

   “你看一下手镯上的黑玛瑙,上面有没有显示出什么?”洛基问我。

   “我看看……的确有什么文字,红色的,嗯,这是……‘3:00’?这代表什么?”

   “很好,这代表万事齐备,你立刻就可以变身了。”洛基高兴地说,“现在,闭上眼睛,抛开杂念,感受一下,手镯上有没有传来什么感觉?”

   我依言照做,的确感受到了来自手镯的不同寻常,那像是一股脉动,一股能量,一股勃勃的生机。

   “是有不同寻常的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但是它并没有发挥出来,只是沉睡着,我和它之间就像隔了一道门,但是我感到我可以把门打开。”我闭着眼睛说。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现在,把门打开吧。”洛基说。

   把门打开么?我深吸一口气,在感觉的世界中缓缓伸出了手,推向了门……

   轰!!!刹那间,我被从门中涌出的金色洪流吞没了。

   (这个情景可以参照电影《神奇四侠》中宇宙射线袭击太空船中的人时的镜头,顺带一提:那个女主角真是漂亮啊!口水ing)

   ***

   今天蕾菲娜起得很早,事实上,昨晚她几乎没有睡着几个小时,不祥的预感如同梦魇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昨天晚上,当芙若娅从她面前离开时,一丝不安的感觉浮上了她的心头,仿佛芙若娅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一样,尽管当时芙若娅仅仅是从餐厅回自己的房间。

   芙若娅昨天下午和哥哥一起逛街回来以后,给人的感觉就总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令她为难的心事,可是蕾菲娜几次想问,芙若娅却似乎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让她无从问起,这种情况从她们相识以来是从未发生过的。

   蕾菲娜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找芙若娅好好谈一谈,她觉得芙若娅可能遇到什么困难而且又有不能和她说的苦衷,但不论芙若娅那幼嫩的肩膀背负着什么,她都希望自己能与之一起分担。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蕾菲娜的窗台时,她就起身了,在花园中无所事事的散着步,一边等待早餐一边考虑着早餐时如何与芙若娅多做沟通。

   然而蕾菲娜在再花坛前见到了一个令她意外的身影,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克雷迪尔正拿着一个小铲子,蹲在花坛前忙碌着什么,身旁放着几个花盆,他的动作显得生疏而小心,像极了一个蹩脚的花匠学徒。他干得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根本没发现蕾菲娜的靠近。

   蕾菲娜吃惊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眼前的人真的是她那个被称作“蓝色飓风”的哥哥吗?

   “天哪!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对花匠技术感兴趣了。”蕾菲娜终于问了出来。

   “蕾……蕾菲娜?你怎么会在这里?”克雷迪尔显得相当错愕而且尴尬。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蕾菲娜笑眯眯的问,她已经有点猜到答案了。

   “呃……我……我只是……只是在赏花。”克雷迪尔结结巴巴地解释。

   “噢?是吗?”蕾菲娜一步步地走到克雷迪尔身前,她终于看清克雷迪尔所干的活儿了,他正在把一大丛百合花从花坛中挖掘出来,而且非常小心地没有伤到这些花的根茎。

   “你是在把这些花移种到花盆里吗?这些工具你是问园丁借得吧?你要把这些花送给谁?为什么不直接摘花而是那么费事地把它们移出来?”蕾菲娜连珠炮似的连问了四个问题,然而前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明摆着的,她真正想知道的只是最后一个问题罢了。

   “因为……芙若娅她说,不希望看到这些花而被夺去生命。”克雷迪尔知道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瞒过,毕竟他们都太了解彼此,所以索性坦率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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