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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凡都有点惊讶了，想不通那个主人为何对他有着那么强大的威慑力，竟然让他都到了现在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不敢去背叛。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苏凡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恐惧，提到他那个主人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而说到背叛他的主人的时候，他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在面对程良那耀武扬威的状态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现在就只剩下了恐慌。

　　 就算是神经比较大条的程良都看出来他的情绪的不对劲了。

　　 “那个，你们那个主人很可怕吗？”程良试探着问道。

　　 “等到我妖族的大军征服了你们人族之后，你们自然就会明白我妖王的厉害。”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们是看不见我妖王的厉害了，因为你们会成为我王征服人族的第一个垫脚石。”毒牙的眼睛里面有着数不尽的癫狂之色。

　　 若不是他在提起妖王的时候，眼神中的畏惧比之敬佩要更胜一筹的话，只怕苏凡都要被他骗过去以为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君主了，但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君主会被他的下属所畏惧吗？

　　 或许会，但是畏惧躲过敬佩，这就不正常了，所以苏凡几乎是凭直觉就已经能够断定那个蛮荒妖王，被这个毒牙所畏惧的妖王，定然是一个残暴暴戾之人。

　　 说来也是，若是一个真正正直良善的君王也不会企图想要吞并人族了吧。

　　 妖族，苏凡还是很熟悉的。

　　 和魔族的关系很是亲密。

　　 前世人族和魔族的大战之中，就有妖族的身影，不过妖族并没有直接进入战场，不然人族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也不会让魔族能够俯首称臣被迫签订和平共处的条约。

　　 可是那和平共处的条约，前世的苏凡梦寐以求了很长时间，最终才能够签订成功，却没有想到，当他的梦想达成的那一天，竟然也是他被宣判了死刑的那一天的到来。

　　 苏凡摇了摇头，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驱逐出去，然后看着毒牙。

　　 “你对他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之心？”苏凡看着毒牙，指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灵修文，即便现在灵修文还强撑着自己靠着床头坐着，但是苏凡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灭灵剑的恶毒让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动用半点灵力，越是动用灵力，就越是会让他的修为倒退的更快。

　　 一个修炼之人，失去了灵力，就等于变成了一个废人。

　　 “愧疚？”毒牙看着苏凡，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转瞬，他就坚定了起来，“你和一个妖族说愧疚之心，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说完，似乎生怕苏凡不相信一样，他哈哈的笑了两声。

　　 “你不必掩饰，就算是妖族也应该有最根本的情义，你跟在灵修文的身边三年有余，他对你信任有加，也曾救你于水火之中，但凡有点情义的人就算是妖，也会对他生出了感情。”

　　 “况且，就算是灵修文曾经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比之你们的那个妖王要有情有义的多，这样的人，你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一点感动的心思都没有呢？”

　　 “就算你是妖族，但是要也不是天生地养的吧，怎么可能心里没有半点感情呢？”

　　 “你不要说了！”毒牙看着苏凡的眼神中有着痛恨，更多的是慌张。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苏凡看着毒牙，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神中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是他造成了灵修文现在的痛苦，若是他这样，苏凡就对他心存同情而不忍心继续折磨他了，那苏凡也就称不上是百万尸首成全出来的将军了。

　　 “你愧疚吧！你自责吧！”苏凡看着他，“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主子被你害成这样，你的心里也会痛苦吗？”

　　 “但是你又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吗？他因为你变成了一个废人，他现在半点灵力都不能动用，你心里应该很痛快吧，这个压在你头顶上让你一直卑躬屈膝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废人，以后他会像一个弱者一样在你的面前，或者在很多的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想到这里，你会觉得畅快吗？”这些话，本来苏凡不应该在灵修文的面前说，医者仁心，他也不应该在灵修文的面前说这么残酷的事情。

　　 他是一个医者，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的前提是他是一个人，就算他现在可怜灵修文，就算是灵修文已经知道错了，但是知道错了就能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吗？

　　 若是在程良那里或许行得通，但是在他苏凡这里，行不通，他可不是修佛之人，脑子里没有那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头。

　　 “你说什么？”毒牙看着苏凡，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没有听清楚吗？”

　　 “他中了那花孔雀的灭灵针。”苏凡看着毒牙，眼神一眨不眨。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杀他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灭灵针三个字成为压垮毒牙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话一出，他的全部意志都坍塌了，似乎有什么一直坚持的东西也溃烂不堪了。

　　 “他并没有骗你。”苏凡看着失魂落魄的毒牙，对于他现在说出来的话，苏凡没有半点的怀疑，一个人在精神无比的脆弱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是真相的几率极大，虽然有一定的几率是假话，但是这个时候苏凡愿意相信他。

　　 “灵修文不会死，就算是会死，也不是死在他的手里。”苏凡戏谑的看着毒牙，“你那个同僚只是让灵修文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废物而已，灵修文只是没有了灵力修为，他并没有亲手杀掉灵修文。”

　　 “亲手”两个字，苏凡刻意压重了语气，就是为了让毒牙明白，就算不是他亲手杀掉了灵修文，落得这样下场的灵修文还是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