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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猜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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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废物!”某处深宅的书房里,伴随着哗啦啦一片茶具被打翻在地上的碎裂声,同时传出一声怒吼。

   接着,另一个半阴不阳的声音劝说道:“那南宫睿本就深不可测,此次暗杀全军覆没本就在意料之中,相爷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这里正是乔府,乔相此时又勃然大怒的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怒声道:“你明知如此,是故意要本相损兵折将以示试探了?”

   “故意不故意的,暂且不提!我只问相爷,在秦庸彻底完蛋之后,你就真的没有为自己早做打算?而只是听凭老夫一言,便做出此安排?”那人阴沉沉的冷笑反问道。

   乔相眸色一沉,并未做出回答,只盯着面前这个明显戴着人皮面具,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看着:“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撄”

   “应该是乔相准备如何打算才是!”那人道,“靖王府明显就是站稳在太子一边,坐收名利,而乔相你想要拥护三皇子,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太子与靖王府先发制人不是!”

   “看来你知道的可不少!”乔相闻言,面色又冷了几分偿。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既然这么唐突的找上相爷,自然也是有所依仗才来的!相爷要灭的是太子,而老夫是要找靖王府的晦气,虽然我们目标并不完全一致,但却可以因着靖王府与东宫的关系而结成联盟。有道是多一个帮手便多一份力量,老夫相信,这么好的买卖,相爷不会拒之千里之外吧!”那人死板的人皮面具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一双阴鸷的眼神却透露出他的狠戾。

   乔相低眸沉默片刻,再抬眼时,已是做出了决定道:“既然兄台这样说,那本相倒是有一个要求,只要兄台答应了,本相自然也会爽快答应与你合作!”

   “相爷要什么,老夫明白!只是,老夫这脸在多年前拜靖王爷所赐,早已经面目全非,老夫不是不愿取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担心乔相怕看了害怕!如此,相爷还要亲眼见证么?”那人反问道。

   “兄台将本相当成什么人了?娇滴滴的后宅妇人么?别说是毁容,便是缺胳膊断腿,也是常见的!”乔相却坚持要那人掀去面具。

   “好!只要乔相不怕,老夫自然从命!”那人说着,便已经伸手将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乔相纵然因为他的提醒而有所心理准备,但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狰狞恐怖扭曲的早已不成样子的脸,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白,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到他脸时的反应,并未出现自惭形秽的焦愤,而是淡漠的重新将人皮面具戴上,并解释道:“正因为老夫的脸完全毁去,因此再好的人皮面具也不能做到完全贴合老夫的皮肤,才会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戴了面具。”

   “你究竟是谁?”乔相掩去胃中的恶心感之后,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你说是南宫棣云将你害成这样,那你总归还是有着自己的姓名吧!”

   “老夫姓谁名谁早已经抛却了,能够在大火中侥幸幸存下来,只要记着这世上还有南宫棣云这个仇人就足够了!”那人眼中爆发出一道恨意。

   看得乔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紧,竟然下意识的不再追问,只道:“既如此,本相便相信你一回!”

   “合作愉快!”那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那老夫先行告辞,若是需要合作时,相爷只需在书房的屋角上系上一根黄丝带即可。

   说罢,出了门,人影一闪,便立即没有了踪迹。

   乔相看到他露了这么一手,暗暗心惊的同时,招来随身近侍,吩咐道:“去查一查,近年来可有在一场大火中家破人亡的事情发生过,且还是跟靖王府有关的,查到了立即禀告于我!”

   “是!”近侍立即领命退出。

   乔相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一脸深思。

   他却不知,就在他府中某一处楼顶上,一个人正嘴角噙笑的看着他这边的方向,同时顺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那张狰狞的脸。

   再度笑了笑,手在脸上一抹,那些坑坑洼洼的狰狞疤痕,就像是干粉一样,扑簌簌的掉落,被风一吹,四下散去。

   ――

   一晃又是月余过去,天气越来越冷,还下了好几场大大小小不等的雪,很是喜人。

   眼看着就是年下,京城家家户户都热闹的准备着年货,靖王府当然也不例外。

   趁着下雪期间,着实实实在在的做了好几场好事的苗采潇等级上涨了两级,心情也很不错,一早起来就哼着小曲飘出了疏墨轩。

   一直守护在外的秦尧立即紧随其后,表扬了一句道:“还真是勤快的小鬼!”

   “那是!”苗采潇十分乐意的接受了表扬,笑嘻嘻的道,“而且,南宫睿说了,最近府里为了忙过年,事情会很多,难免会有人需要帮助,我只要不吓着别人,就能只待在靖王府就能继续做好事升级啦!”

   “他也真是尽心了!”秦尧有些酸溜溜的道:那小子,还不是希望她早些返阳成人,就能双宿双飞了吗!切!

   秦尧心里想些什么,苗采潇当然不知道,她就是一心着急着赶紧升级,其他的暂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当中。

   二鬼说话间,就从玄曲居的上方飘过。

   但苗采潇很快又折了回去。

   “怎么了?”秦尧一心想着南宫睿的事情,因此并未注意到下面有什么吸引了苗采潇下去。

   “南宫商院子里好像有陌生人!”苗采潇一边下落一边说道。

   “南宫商如今被南宫棣云安排在衙门里做事,也经常在朝中走动,他院子里出现几个陌生人也正常啊!”秦尧不解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而且,南宫商与南宫睿已经完全达成一致,兄弟二人绝对不会因为争夺世子之位而手足相残,因此,也没必要去暗中注意南宫商与哪些人交往。

   “我看到有女人!”苗采潇神秘兮兮的道,“是不是在给南宫商相亲?”

   “这个时候相亲,太早了些吧!”秦尧看看天色道,不过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走,进去看看!”

   于是,二鬼堂而皇之的落了地,进了正厅。

   正厅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南宫商的亲娘云氏,还有一个打扮的十分的花团锦簇,浓妆艳抹,一身鲜艳的衣着,嘴唇上边还有一颗大黑痣。

   看到那么显眼的大黑痣,苗采潇一个没忍住就噗嗤笑了起来,指着那女人道:“这是媒婆吗?原来还真是有这样的特殊标识啊!”

   “什么意思?”秦尧不解而好奇的问道。

   苗采潇便将电视剧中看到古代媒婆的形象说了一遍,道:“我还以为不过是一种艺术表演形式呢,没想到你们古代现实生活中还真是这样的形象!哈哈哈!太好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呀!”听完之后,秦尧摇头道,“只有这一个特例跟你们那个世界的夸张相符合了而已,其他的官媒可不是个个都长一颗大黑痣的。”

   “好吧!”苗采潇止住了笑,吐了吐舌头道,“不说这个了,快听她们要说什么!”

   “官媒上.门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要给南宫商做媒了!”秦尧抱着手臂斜靠在门边,看着打扮得的确有些夸张的官媒,总觉的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了。

   “可是南宫商后来不是拒绝了,说还不想成亲的吗?”苗采潇嘟囔着。

   不由想到了小小,那可怜的孩子,一腔单恋的情谊最终付之东流了。

   但她并没有觉得南宫商无情,毕竟像他这种性情中人,在任何朝代都比较罕见了。

   “他不想,不代表南宫棣云不想,更不代表云氏不想啊!”秦尧朝着云氏努了努嘴道,“有的女人,在默默无闻道时候,或许还能认命的守住自己的本心!但是一旦有了机会,都会对未来充满期待的!”

   “我觉得你阴谋论了!”苗采潇听着秦尧话里有话的言语,朝他呲牙道,“就算云氏因为一步登天而对未来有所期待,但是她心性还是算好的!最多也就是希望南宫商在南宫棣云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一些。其他的我想应该还不至于吧!”

   “那我们就且行且看,拭目以待吧!”秦尧的嘴角扬了扬。

   忽然察觉到了之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南宫商此时正满脸无奈的等着云氏先开口。

   云氏多少有些不自在的微微避过儿子的视线,小声的开口道:“年关将近了,你父王说还是早些将你的亲事先议起来,等过了年就能先小定,你也就能安心留在京城做事了!”

   归根结底,南宫棣云以为南宫商从一开始的接受亲事安排,到最近几次的推脱,是因为还想要出游在外。因此,便自以为只要南宫商有了家室有了牵挂,必然会安心留在京城了。

   一旁的媒婆见云氏将话题提及了,立即顺水推舟的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几份庚帖,一一展开递给南宫商道:“三公子,这些是老婆子要了几位小姐的年庚,前去长宁寺批的最匹配三公子的时辰八字,您先过目一下!按照老婆子为官媒这么多年经验来看,工部尚书家的三小姐与北郡王家的幺女与三公子的时辰八字最为匹配!当然,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也还好……”

   “哇塞,这回南宫棣云可真是把南宫商捧上了天了啊,说媒的可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儿呢!”苗采潇吐了吐舌,不免为南宫睿打抱不平道,“为真是要觉得南宫老头子太过偏心了!南宫睿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这就是权贵之家的悲哀!”秦尧也附和感叹了一声道,“若是嫡子无所作为,父辈便看不起他。但若是作为太过,掩盖了父辈的威风,即便是亲生的,也是要时刻防备着,就怕哪一日自己被取而代之了!”

   “这也太复杂了吧!有道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很正常的轮回代谢!换了我,要是我生了一个比我聪明厉害,又有所作为的孩子,一定骄傲死了!干脆直接抛下担子,坐在家中享清福了!”一直都是米虫心理的苗采潇说道。

   “所以你就到今日还不能将玄术入门最后一式突破啊!”秦尧顺势打击了她一下。

   苗采潇立即苦了一张脸,小眼神中闪烁着一片黯然的瞪他:“你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以为她不想吗?以为她一直就放任自己成为南宫睿的一根软肋吗?

   她每天也在为这事犯愁的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秦尧看着她,心里微微一酸,赶紧承认错误的道。

   而对于秦尧的不抬杠,苗采潇还一时有些不大习惯,愣愣的看着他研究了好一会儿了,最终确定这老鬼是在同情她,不由撇撇嘴,反而不好意思的道:“好吧!其实也真是我自己没用,这么简单的入门都学不会!”

   “好啦,不说这个了,还是听听南宫商说些什么吧!”秦尧不忍她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转移了话题。

   南宫商并没有立即接过那些庚贴看,而是询问的目光看着云氏问道:“娘,这些人选是您挑选的,还是……”

   “自然是你父王属意的!”云氏立即解释道,“原本娘也就是挑选了几户差不多人家的姑娘,是你父王不满意,觉得门庭不对,便又让娘重新挑选的!”

   说罢,云氏的视线朝着媒婆抛了过去。

   媒婆会意,立即附和道:“的确如此,老婆子正是得到王爷的命令,才改了议亲的人选的!”

   南宫商倒是并未在这上面继续深究下去,但还是没有看一眼那些庚贴,只平静的对云氏道:“既如此,孩儿知晓了,娘就先去忙自己的吧,孩儿该去衙门做事了!”

   “可是……”云氏还要说什么。

   南宫商已经起身道:“娘放心,孩儿会自己去跟父王请示的!”

   “商儿!”云氏的面色微微一变,有些哀伤的样子道,“你父王会责怪我的!”

   “放心吧,娘,孩儿知道怎么跟父王说,定然不会令得父王误会娘亲,并责怪于你的!”南宫商十分坚定的说着,已经起身做送客的姿态了。

   媒婆看了看南宫商,再看看云氏,等着云氏的意思。

   云氏拗不过南宫商,只能无奈的起身,又叮嘱了南宫商几句,类似于不要太劳累之类的,才离去。

   “小鬼,南宫睿大约快要下朝了,你先回去等他吧,我有事离开一下!”秦尧眼眸微微一眯说道。

   “你要去做什么,我要跟!”苗采潇却察觉出他有事瞒她,非要跟着。

   “有要事要做,对南宫睿有好处的,等我回来后再跟你说,你跟着我不大方便!”秦尧哪里肯让她跟,而且熟知了她的性格,直接说明与南宫睿相关,就知道必然可以阻止她跟来。

   果然,才跟着飘出墙头的苗采潇立即停住了,虽然不甘愿的嘟着嘴,但还是与秦尧背道而驰,先回了疏墨轩。

   等了没有多久,南宫睿便下朝回来了。

   他换下朝服从屏风后出来时,就看到苗采潇噘着嘴托着腮坐在桌子旁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怎么了?”南宫睿随意的问道。

   “刚才我们去南宫商的院子里了!”苗采潇托着腮的姿势没变,将在玄曲居看到的一幕说了一遍。

   “哦!”南宫睿不甚在意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不生气?”苗采潇惊讶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南宫睿笑道,“三弟不是拒绝了吗!”

   “可我总觉得这一次你老爹一定不会答应他的拒绝!”

   “三弟倔起来的脾气不一定比父王差的!”南宫睿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不过,秦尧呢?怎么没跟着你?”

   “不知道!他说他有事,还是跟你有关系的,非不让我跟!”

   南宫睿正点头呢,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秦尧从窗户飘了进来,笑着对南宫睿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苗采潇比南宫睿更好奇的接口问道。

   反倒是南宫睿淡然若素的道:“想必是云氏身上有什么问题吧!”

   “切,你能不这么招人讨厌吗?”秦尧的一腔热情,顿时焉了下来。

   “云氏怎么了?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苗采潇好奇的心里直痒痒,回想迄今而止见过的云氏的表现,除了最近因为南宫棣云的疼宠,稍微有些忘乎所以之外,还真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啊。

   “我也只是觉得云氏最近的行为与先前有些不大一样,具体倒也没注意到,说说你今日发现了些什么吧!”南宫睿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道。

   他这样一说,秦尧顿觉心里好受了一些的接着道:“我跟着云氏回了她的住处不久,就看到一道符咒从她的身上飞了出去。我便立即跟了上去,果然看到一空就躲在离靖王府不远的一家小客栈中操控符咒!”

   “那个一空还真是没完没了呀!”苗采潇忍不住拍案大叫道,“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闹哪样!”

   “是啊,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南宫睿也挑了挑眉道,“若说他跟无嗔想要争将来的玄门继承,那么,现如今无嗔已经不在我靖王府,他又盯上了云氏与南宫商是为了什么呢?”

   “这也好办,既然知道了他暗中又想捣什么鬼,那你就派人暗中监视着就成了!”秦尧道。

   “我倒是觉得不妨把他的下落直接告诉无嗔道好!”南宫睿却挑眉冷笑道。

   “对啦,说到无嗔,他们师兄妹难道还没有回去?”苗采潇问道,她其实还真是有些想念小小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在这个异世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呢。

   ――

   京城某处不甚起眼的小客栈里,无嗔将手里的纸条燃烧化作了灰,然后沉凝着脸对小小道:“一空师叔又回来京城了!”

   “爹爹也真是的,怎么老是让师叔溜出来呢?”小小立即噘嘴道,“我这就传信回去,叫爹爹将师叔叫回去!”

   小小话音刚落,从窗口忽然飞进来一只符咒化成的小鸟,自动的飞落在无嗔的手里之后,立即又变成成一张白纸,纸上的字迹渐现。

   “是爹爹的传信符,爹爹说了什么?”小小立即凑上来看,并小声的念了出来,“无嗔我徒,关于靖王妃的身世,为师暂且也不知!但为师已经令一空下山前去京城查探,你与小小既然不愿意回岐山,还要在京城游玩一些日子,那留下便是!只一点,不能妨碍你师叔办事!若是你师叔需要,你师兄妹二人一定要听候你师叔差遣!”

   读完这些,小小立即哀叫道:“不是吧!爹爹怎么这样啊!他难道看不出来小师叔野心勃勃,觊觎门主之位吗?”

   无嗔没有接话,只默默的将看完的纸张再度以玄火点燃焚灭。

   “师兄!”看着无嗔沉默不语的样子,小小心里有些难受的低唤了一声,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只担心的注意着无嗔的面色变化。

   反倒是无嗔在一阵沉默之后,表情并无异样的平静道:“师父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我们只需遵从师父的意思便好!而且,我也有预感,师叔他即便是得到了师父的授意,大约也是不会让我相助的吧!”

   “可我还是不服气啊!小师叔他心术一点都不正,一心只为自己着想,从来不将玄门大事放在他心上的!爹爹这次却无端的信任他,我总觉得会被小师叔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小小不服气的说道。

   “小小,你别多想,师父为人处事向来都十分的严谨,他怎么会被小师叔牵着鼻子走呢!而且,你我二人在靖王府毕竟露面太多,也确实不适合查探靖王妃的事情了!师父这样安排是完全合理的!”冷静的无嗔分析着眼下的情况道。

   只是,心里的那一份不确定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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