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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5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10000)

一顾生欢喜 骆远山 22665 2023-07-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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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宴秋拍拍她的头顶,“只是在说电影的时候顺带提了一下而已。”

   “对了,电影的后期做的怎么样了?”

   “很快。”许宴秋从空姐手里接过一瓶水,拧开递到她面前,“不出意外的话就定档下个月十二号。”

   十二月十二,那也是快了。

   这架飞机上,除了他们和沈如是,陆雁南和关卿也在,这两人坐在前面的座位,关卿一上飞机就看见了他们。

   她转身去看陆雁南,发现他并没有在意,这才收回视线偿。

   乘飞机从江州到苏城用不了多久,下飞机之后人比较多,关卿借着医院临时有事的原因跟陆雁南分开走了。

   她跟在许宴秋和席歌身后不远的地方,借用来来去去的人来掩饰自己,手里却拿着开了录像的手机。

   席歌虽戴着帽子和口罩,但从身形上,只要稍加提醒,就能看出来这是她。

   许宴秋并没有做掩饰,他只是个导演,不管名声如何,也没有直接在荧幕上露过面,所以除了外形,并没有过多惹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这些对于关卿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

   ……

   天已经晚了,碍于不方便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在外面吃饭,而是回了席歌的住所。

   文姨和景行也都已经吃过了晚饭,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接了许宴秋进门,文姨心思细,见这个男人几次被席歌带出现在有景行的地方,想必是不会避讳了。

   “席小姐,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有。”

   “晚上还有米饭,我炒两个菜给你们吃吧。”

   席歌把外套脱下,挽着衣袖就也要去,“那我看看有什么菜。”

   许宴秋跟景行在客厅里。

   景行还记得他,但总归是怕生,所以只是对着许宴秋腼腆的笑了笑,绷着小身子故作淡定的看着电视。

   “景行,”许宴秋在他身边坐下,因为受重所以柔软的地方下陷,景行朝他的身边滑了滑,“几岁了?”

   景行也不看电视了,“三岁,阮阮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四岁了。”

   三四岁……

   和席歌来苏城的时间一样,也就是席歌所说的,阮长玉去世之后的时间。

   他现在关于景行的父母,已经猜的清楚了。

   景行是阮长玉的孩子,阮长玉去世之前又是和陆雁南在一起,所以景行,就是阮长玉和陆雁南的儿子。

   只不过,儿子这么大了,陆雁南看起来好像半分也不知情,或者说,陆雁南以前并不知道阮长玉怀孕。

   席歌一个人刚来苏城,又什么都没有的养大这个孩子并且保护好,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难。

   虽然这是自己姐姐的孩子,但换个方面来说,她与阮长玉是那样一种关系……

   谁会心甘情愿的帮自己的情敌养孩子?

   景行见许宴秋看着自己,就大了胆子靠近些,“叔叔,你喜欢阮阮吗?”

   席歌刚从厨房出来就听见景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的脚步停下来,就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

   隔了几步的距离,席歌看见许宴秋笑了下,不知道是因为对着小孩子还是因为提到她,眼神和面上都显现出一种柔软。

   尔后她听见他说,“喜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席歌怕是不会知道这男人会有这一面,不管是因为什么,席歌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还……真的不错。

   一瞬间心情好像就变得好起来,席歌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景行,谁让你问这种问题的呀?”

   景行笑着往沙发里倒,抱着电视遥控器不说话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吸引开,一会儿就津津有味的看自己的动画片了。

   席歌站在茶几边,看了一眼景行,就指了指阳台。

   玻璃门拉上,即便如此席歌还是稍稍的压低了声音,“你都猜到了吧?”

   许宴秋睨着身侧的人,“你说景行?猜到了。”

   他知道了那些,景行的事就很容易知道了。

   席歌打算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事实上,她这么多年也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许宴秋要是再想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席歌伸了根手指,“你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一个人。”

   “荣幸至极。”

   席歌趴在围栏上,“你觉得景行的事,我要不要告诉陆雁南?”

   许宴秋只是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告诉他,但我也不想让景行不开心。”

   许宴秋揽着她的肩膀,也弯下腰靠在她耳边,“那就不告诉。瞒到你再也瞒不住了为止。”

   席歌侧脸看着他,挑眉,笑着说:“但是感觉好坏。”

   “嗯,我就是个坏人。”

   ……

   ……

   关卿回到医院,刚走到儿科一楼的服务台处就被一个小护/士喊住了,“关医生,有个小姐在你办公室里等你。”

   关卿正在低头整理衣服,闻言有些严肃的看着她,“我不在医院,你怎么能让外人进我的办公室?”

   “是那位小姐说没关系的,对了,她说她姓方,戴着墨镜和帽子的,我不知道是谁。”

   姓方。

   关卿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回到办公室,果然看见那人的身影,不过,那人正眉头紧锁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看着什么。

   关卿走近一步便看见她正在看的是什么,立即厉声,“方喻也,谁让你乱拿我东西的?”

   方喻也被惊着,随即有点不太高兴的站起来,“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听不到?!”

   关卿把门关上,“你怎么来找我了?”

   “爸让你这周五回家吃饭。”方喻也指指她刚刚看的东西,“这是什么,你找别人查一个死人的资料?”

   “别乱说话,”关卿把那资料放起来,又说,“你看到的那些谁都不能说,给我烂在心里。”

   她越是这么说,方喻也就越是好奇,“你到底在搞什么?那个女人叫什么……什么长玉?”

   关卿少见的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方喻也!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不管是和谁。”

   眼下她这么反常,要是说没什么方喻也也不相信,但她压下心里的疑问,“好,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

   “嗯。”

   方喻也又把墨镜和帽子戴好,才出了门。

   她的车停在地下室,刚开出医院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就没有接,谁知道却一直响个不停。

   不耐的接通,“喂?”

   “你好,方小姐,我是万册杂志的主编,我之前采访过您,也给您留过电话。”

   “是吗?可能最近太忙了我忘记了。”

   “是这样的方小姐,我们杂志社今天凌晨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是关于您的……”

   前面是红灯,方喻也停了车,听他这么说,才有点兴趣听,“关于什么呢?”

   “如果您今天还没有看娱乐新闻的话,我建议您可以亲自看一下。我打给您,只是想告诉您,我们杂志并没有刊登您的消息,希望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您可以给个机会。”

   方喻也今天一早就来了医院,的确是没有在意娱乐新闻说了什么,而且最近因为续约的事情有点忙,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忙续约的事情,所以在这之前还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挂了电话,方喻也就把刚才打来的号码给拉进了黑名单,然后才上网搜了下自己的名字。

   一则标题为“方姓影后攀有妇之夫,五年龙套终成名”的文章成了头条。

   方喻也一看到这个标题,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准备继续看下去,后面就有鸣笛的声音。

   红灯过了她还一直停在那里,后面的人不停的催促。

   她只好找了个路边停下。

   刚一停下经纪人的电话就打来了,“喻也,你现在在哪?网上的新闻你看到没有?”

   “刚看到。”

   经纪人语气急切,“现在来公司!整个公司上下都传遍了,沈总点名要你去见他!快来吧!”

   沈如是……这个男人要见她。

   方喻也攥着的骨节发白,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咬牙切齿,恨起来恨不得这人就此消失在世界上。

   方喻也到了公司,却也只能从后门进去,不然非被正门的记者围个水泄不通。

   经纪人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带着她去了顶层沈如是的办公室。

   刚一开门,方喻也就看见了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

   她看见许宴秋,是没有想到的。

   许宴秋和沈如是又说了两句,就起身离开。

   路过方喻也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方喻也朝他点头打招呼。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沈如是回到办公桌后面,神色莫测的看着她,然后把一沓打印下来的东西扔到她面前。

   “这种事情被挖出来,方喻也,除非叶时南现在还肯要你,不然你就再有理也是回天乏术。”

   那些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新闻和报纸杂志都扔在方喻也脚边,内容赫然就是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被有妇之夫包/养,就等于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而且还是在人家老婆怀孕期间,不管是在什么年代,都是不能容忍的。

   方喻也拿着报纸的手都是抖得,然后给撕碎,往日的形象不复,“这是谁做的?沈如是,就因为续约的事情所以你要这样整我?!”

   沈如是淡淡的抬眼望她,“你做过的事情,就别想当做不存在。”

   “沈如是!知道我和叶时南事情的就只有你而已,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的确不知道。”

   ……

   ……

   许宴秋回到车里,但是并没有急着走,他点了根烟,降下车窗。

   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眼尾微微弯起,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把车开离了一方娱乐。

   席歌今天有个活动要出息,估着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该结束了。

   许宴秋到了现场,席歌的确是准备下台了,并没有发现他。

   回休息室时有一个很长的走廊,席歌拐过弯之后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小了不少,回过身一看才发现是许宴秋在身后,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说话,许宴秋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嘘了声。

   “你吓到我了。”席歌瞪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嗯,惊喜。”

   席歌打趣他,“你心情好像很好?是不是做什么事了?”

   说完没等许宴秋开口,她就哦了一声,小声的问,“方喻也的事,你知不知道?”

   许宴秋边给她开了休息室的门边道,“现在谁还不知道。”

   “真跟你没关系?”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这下彻底不会被别人看到了,许宴秋给她堵在门前,低头,“你这么希望跟我有关系?”

   其实席歌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想的,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联系,要真让她说,她也不见得能说出来。

   所以扭过脸,说:“我就是问一下,谁知道她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你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

   “狭隘?”许宴秋挑着眉问她。

   席歌显得不自在,总不能说自己之前在心里说他坏话吧。

   于是打着浑给话题绕走,“当导演的人脾气都不好的。”

   许宴秋也不拆穿她,只是点点头,看着她,捏着她的脸颊,“那你以后可得少犯错,不然我这么狭隘的人会报复的。”

   席歌拿开他的手,走到化妆台前坐下,开始取项链,“不过我跟你说正经的,方喻也的事你觉得有几分真假?”

   最开始登出来的消息看起来是有那么几分真实性,毕竟是娱乐圈,什么手段都有人使。

   不过方喻也现在这个地位和名气,这件事一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对她影响颇深,一般的公关办法估计都不好使。

   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对这种敏感的话题总是容易引起群愤,而对于女性来说,就更是不宽容。

   席歌甚至都荒诞的想,方喻也是不是被谁下降头了,不然这种事业巅峰期怎么出这事儿。

   许宴秋拉了张高椅子坐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心思一点都没放在方喻也身上,只是席歌这样问他,他才正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捕风捉影也是因为有这阵风。”

   “你还真是……”席歌奇怪的看他一眼,笑着不说话了。

   常乐和化妆师几分钟后进来。

   虽然席歌并没有跟常乐说自己跟许宴秋在一起的事,但是从这几日的相处,常乐还是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所以见到许宴秋在这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化妆师,没料到还有个男人在这。

   她在给席歌卸妆,这男人就坐在一旁看着。

   索性不需要太长时间,不然她非忍不住去看两眼。

   几个人离开之后,这个化妆师才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微博小号,给微博上一个专门扒明星生活的营销号发了信息。

   【一个姓席的女星今天跟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而且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关系,男人没仔细看,不过也不像是普通人。】

   这个营销号很快就给她回了信息,是一张拍定妆照那天发生意外时一个粉丝拍的照片,并问她,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里也看不全许宴秋的长相,不过化妆师觉得相像,【看起来挺像的。】

   那个营销号就再没给她回信息。

   这事儿后来也就没了动静,化妆师只当这是个无能博主,送上门的消息都不用。

   ……

   ……

   许宴秋接席歌吃午饭,顺便跟她说点事。

   “晚上有个晚宴,你晚上没有行程,跟我去吧。”

   席歌今天起了早,这会儿正歪在座位上迷迷糊糊要睡着,听着这话才扭头看着他,“谁邀请的啊?”

   “沈求之的奶奶八十大寿,老人家喜欢热闹,请的都是些亲戚朋友,所以你不用担心。”

   看穿她所顾忌的事情,席歌真不知道这是个好事还是坏事,也没说什么。

   不过,许宴秋是沈求之的朋友,而许宴秋带她过去,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被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

   虽然一开始她也没想过刻意去瞒。

   其实从他们两个人来说,如果其中一个人会有所顾忌的话,那也不能是她。

   因为换做是许宴秋的话,他事业正好,又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在别人看来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却和她这样一个曾经绯闻满天飞,过去一团糟的人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许宴秋吃亏。

   席歌想到这里突然有点不高兴,也不瞌睡了,就侧过身看着他,“许宴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那么糟糕,也没有过人之处,之前认识他的时候她脾气也是坏,他还喜欢她那么久,真的是很难让人理解。

   许宴秋握住她的手,干燥的掌心温暖,和女人的手形成对比,他噙着笑,“好像是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看,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许宴秋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来了。”

   席歌的脸瞬间有点红,盯着前方也不敢再看他,手下却没挣脱。

   晚上不到七点,许宴秋的车就在席歌家楼下停着了。

   许宴秋上去接她,正好看见景行搂着席歌的脖子站在玄关处,席歌蹲在那里,温声哄着他。

   “怎么了?”

   文姨知道席歌晚上是要和许宴秋一起出去,“许先生,景行这孩子今天老想着跟席小姐一起出去,这不,不让走。”

   许宴秋也在景行面前蹲下,揉揉他的脑袋,“叔叔一直都觉得景行是个乖孩子。”

   “景行本来就是乖孩子。”景行说了这么句。

   许宴秋点头,笑着道:“那乖孩子都应该听大人的话,景行这是在做什么呢?”

   景行低下头,搂着席歌脖子的手松开些。

   许宴秋去拉景行的手,给他抱起来,极具耐心的跟他说着,“阮阮今天跟叔叔有事要做,景行应该乖乖在家才对。这样吧,明天叔叔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那好吧,叔叔说话算数。”

   “嗯。”

   席歌摸摸他的脸,“好啦,景行再不下来,我们就要迟到了。”

   景行撅着嘴,从许宴秋怀里下来,转身小跑进客厅了。

   许宴秋拿过席歌的外套,“走吧。”

   按了一楼的电梯,席歌才仰脸去看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办得太晚,影响休息。”

   席歌点点头,又问:“你明天打算带景行去哪儿?”

   许宴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明天你一块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还对我保密。”席歌哼哼两声。

   “先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曲一在车里等着,见到她之后打了声招呼。

   卡宴驶进沈家大院,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

   席歌跟着许宴秋刚下车,就看见一辆车也停了下来,席歌原本是不注意的。

   直到她看见方喻也从这辆车里下来,她这才有兴趣去看另一侧下来的男人。

   她之前见过一面的沈如是。

   这种场合沈如是带着方喻也一起出现,不得不让人多想,而且方喻也还出了那番事。

   沈如是看见他们,停下来打了招呼。

   方喻也倒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闹出那么大新闻的人不是她。

   他们两人进去了,许宴秋这才捏了捏席歌的手,“有什么可看的。”

   席歌也顺着说,“嗯,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挡不了人的好奇心。”

   许宴秋盯她一会儿,复又扣住她的手,笑道:“该有的事情瞒不了,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走吧。”

   沈家主楼的一楼极大,因为是老房子,所以装潢摆设都显着低调华贵。

   沈老太太被沈求之和沈夫人搀着,穿着唐装,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盘起,精神气足,看着倒一点也不想八十岁的人。

   此刻不知道沈求之说了什么,被逗得发笑。

   许宴秋早拿了寿礼,席歌一想,她忘了这一茬,实在是之前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晚宴,也是没有想到。

   许宴秋拍拍她的手背,低语,“两份。”

   席歌这才放下心来,又有些不好意思。

   总觉得自己好像很失礼。

   见了老太太,送上了礼,许宴秋领着席歌入了座。

   这一桌都是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席歌略略的看了一下,因为都是跟沈家沾亲带故的人,所以席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不过,却看见一个多年未见,相熟的女人。

   这女人坐在席歌对面偏左,对面便是沈如是带来的方喻也。

   这一桌就这三个女人为大众相识,所以坐下之后,其他的人便忍不住看。

   席歌朝许宴秋的身旁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陆之凉也在这里?”

   这陆之凉是江州的人,之前是江州陆家的养女,这身份已经够引人瞩目了,后来嫁给了商界的新贵叶时南,成了叶太太。

   这两重身份,意味着她走到哪里不会被人忽视,可偏偏今天这个场合,方喻也也在,而且还安排在一桌。

   所以别人议论的点,就变成了这正房和小三之间的事情。

   谁叫方喻也早上出了那事,晚上就来碰上了这个场面。

   席歌这样问许宴秋,潜意识里就认为他知道陆之凉的事。

   许宴秋的确知道,也没藏着,就道:“叶时南和沈如是相识,叶家有人来并不奇怪。”

   席歌当然明白,但她奇怪的是,来人怎么会是陆之凉一个人。

   许宴秋见她那个眼神就知道还迷惑着,又说:“早上方喻也的事情叶时南未必不知,现在还让陆之凉一个人过来,想必也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便是可以而为之了。

   这个叶时南,还没见过面她就可以把他定义为渣男了。

   席歌这样想。

   她之前是认识陆之凉的,因为陆雁南的关系,但却是不知道陆之凉所嫁之人是上午报道中方喻也所攀的那个男人。

   这样一想,席歌觉得有点同情陆之凉。

   没人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吧。

   席歌的眼神一直盯着陆之凉,许宴秋碰了她一下,“你这样盯着别人看,真的很奇怪。”

   席歌瞪了他一眼。

   寿宴过半,席歌下了桌要去洗手间。

   一楼的人多,佣人给席歌指了二楼洗手间的方向。

   席歌从侧梯上了二楼,正要过一个拐角,就听见好像有争吵的声音。

   她是不打算管的,但她听了两句,登时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听出方喻也的声音,趾高气扬的,“叶太太,趁你给时南生了个儿子还有点用的份上,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别管太多。”

   “方小姐,现在人尽皆知你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我实在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是陆之凉的声音。

   “你要是想找人问罪也不该找我,谁让你自己不识情/趣,时南才会找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席歌觉得要是有朝一日有人跟她说这种话,她非给她两个嘴巴子再给她扒光了衣服。

   陆之凉还能这么跟方喻也聊下去,也是能忍。

   “方小姐既然觉得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这么有成就感,那也不介意我把你们的对话卖给媒体的哦?”席歌举着手机走过去。

   方喻也处变不惊的脸上有了变化,她觉得今天就是她的倒霉日子,不然怎么一个两个她讨厌的女人都往她跟前凑。

   陆之凉见有人听见了,觉得有些窘迫,看到席歌之后又有些诧异,不过现在也不是她诧异的时候。

   “方小姐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和事业,日后莫不是要毁在你这张嘴上?”

   席歌手里还拿着手机,但其实她并没有录下来,她稍稍挑起眉,带笑看着方喻也,又继续道:“方小姐不花一份力也能继续上头条,应该挺满意的吧?”

   “席歌!”

   方喻也挑衅陆之凉是一回事,但是绝不能容许别人对她的事业有一分一毫的威胁,尤其,这个人还是席歌。

   她这会儿看着席歌,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事,又突然大悟般的看着她,“我的事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其实这会儿方喻也也是被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刚才的事,根本没认真想。

   就算席歌想到背后搞她,席歌怎么会知道她被叶时南包/养的事呢。

   席歌听她这么问,就蹙了眉,想也没想的吐出一句话,“你神经病吧。”

   哪里有她的事了。

   方喻也没有说话,她这会儿有些怔住了。

   席歌见她这样,瞬间觉得没意思,收了手机,问身旁的陆之凉,“你没什么事吧?”

   陆之凉看起来温温顺顺很好欺负的样子,席歌真怕方喻也之前动手打她了。

   席歌真是想多了。

   “我没事,你……”陆之凉看着眼熟的席歌,想问什么,就被席歌打断了。

   “没事就下去吧。”

   她还要上洗手间呢。

   陆之凉哦了一声,往来时的路走。

   席歌经过方喻也身边,也没在意她,谁知道被她猛的推了一把。

   正好撞在洗手间的门框上,门框又是被包着不规则东西做装饰的,这么一磕,正好磕着右脸的眉骨上,直接见了血。

   席歌想骂人,就听见陆之凉询问的声音。

   席歌用手指抹了抹血,以防流进眼睛里,转过身,气不打一处来的望着方喻也。

   “不知好歹的女人。”席歌觉得气死了,她好端端来上个洗手间而已,碰见这么个疯女人。

   一会儿这么下去,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去了。

   陆之凉拿纸巾给她眉骨眼角的血给擦干净,又拉着她,“先下去问问家庭医生在不在,留疤了就不好了。”

   尤其是她们这种女艺人,脸上留了疤就是瑕疵,又不是男人,还能觉得更有型一点。

   席歌听见有皮鞋踏过地板的声音,想着肯定是她上来太久,许宴秋上来寻人了。

   于是拿下了陆之凉的手,对她说:“我会去看的,你不用担心。”

   她走了一步,又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方喻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瞥着她,“本来你的事我之前是不太相信的,不过现在见识到你这副嘴脸,倒是坐实了我对你的看法。尤其是你刚刚的举动,让我觉得,你真不配做一个公众人物。”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变得一无所有,那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许宴秋刚看见席歌就听见她说这么句话。

   这三个女人此刻的气氛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和谐。

   席歌说完之后就转过了身,看见许宴秋在那就下意识的想要遮自己的伤,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看着许宴秋要朝她走来,就自己先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我们先下去吧。”

   许宴秋看着她眉角的磕伤,眉间压着沉沉的郁气,复又眼神淡漠的扫过后面的两个女人,定格在方喻也的身上,冷淡的瞥了眼。

   他把席歌拉到自己身前,转过身,“方小姐若是有自知之明,这个时候就应该老实的待着。自救也好,找人也罢,断然是不该做出这种举动的,不然便会从云端跌落的更快,你认为呢?”

   他这番话已然属于威胁了,方喻也不会听不出。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个有名气的导演罢了,但是如今,她不得不推翻之前所想。

   她脚下如生根,动弹不得,见着这两人和陆之凉先后离开,才腿一软,险些跌到,虚虚扶着墙壁才站稳。

   ……

   ……

   下了楼,许宴秋并没有让席歌再回饭桌上去,而是找了沈求之。

   沈求之正借着空闲的时间打电话,就被许宴秋给找走了。

   “这是家里平时用的医药箱,”沈求之拎着医药箱,开了一间客房,“进来处理吧。”

   席歌只是觉得疼,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以防留疤。

   许宴秋在给棉签上沾医用酒精,手下动作着,嘴里还不忘念着她,“我要考虑给你送去学防身术。”

   “哪有那么夸张。”

   沈求之在一边瘪瘪嘴,又觉得奇怪,“你在这儿也能跟别人起矛盾?”

   席歌抿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宴秋拿着棉签蹲在她面前,她微倾了身子,听见他说:“方喻也。”

   沈求之听这名字就下意识去看了许宴秋一眼,心想还不是你做了那些事。

   嘴上又没说,只是道:“没看出来方喻也竟然直接动手。”

   “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

   席歌凉凉的说了这么句。

   想到刚上去的时候听到方喻也和陆之凉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来气,哪有人做了那种事还理直气壮的?

   方喻也这回也真是刷新了她对她的看法。

   许宴秋手下使了力气,见她疼的蹙眉才放开手,带着些严厉的语气说她,“别人再多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转身去找东西。

   席歌疼过了,往沙发里坐了坐,反驳他,“你是没看见方喻也在陆之凉面前的模样。”

   她想了想,笑着问他,“那要换做是我你也是这种想法哦?”

   许宴秋拿了个小型的创可贴过来,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反笑着挑眉,“你要是她那样我也是这种想法。凑过来。”

   清理好了,席歌捂着眉角,“我这儿怎么老受伤。”

   沈求之正在把医药箱合上,就听见许宴秋说了句,“你太乖了。”

   这人绝对是恶劣的不行。

   席歌算是明白了。

   回到饭桌上,其实也没什么继续待着的必要了,人也看了,礼也送了,饭也吃了。

   更重要的是,这桌上的三个女人不刚闹出点事儿嘛。

   席歌不想看到方喻也,方喻也也没心情继续坐着保持体面。

   她先席歌一步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沈求之出来送他们,开了窗在和许宴秋说话。

   席歌坐在另一边望着窗外。

   她听提到自己名字,转头去看他们。

   沈求之朝她笑了一下,“你们这样是打算公开吗?”

   “顺其自然。”

   席歌点头。

   虽然她心里一直都有些顾虑,但是抛去这些细微的影响,在这一点上,她和许宴秋还是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车子从沈家大院驶离,转进一条小路,因为没人,所以隔的老远席歌就看见前面路边停了车,人行道上有两个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席歌看清了那两个人。

   正是沈如是和方喻也。

   现在看来,沈如是能带方喻也来这种场合,关系也不是一般般。

   许宴秋见她刚才在看,就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手机里接收到邮件,许宴秋一边打开一边说:“沈如是和叶时南是认识的,所以他和方喻也接触也没什么奇怪的。”

   许宴秋和席歌这样讲,实际上是提醒了她点。

   因为方喻也和沈如是撇开叶时南不说,还是合作的关系,但许宴秋没提,席歌明白,就是为着今天方喻也这事儿。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情的?”

   许宴秋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用一种很……

   席歌自己觉得是一种看智障的眼神。

   顿时不乐意了,问题也不问了,就坐过去,“你眼神什么意思?”

   许宴秋按着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声音有很愉悦的起伏,“意思就是,原来你是这种没脑子的席歌。”

   席歌被他搂在怀里,自己也不觉得什么,主要是前面还有个开车的曲一啊……

   她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就抬头想跟他说话,下巴抵在他身前,席歌抬手去捏他的脸,“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就一直捏着你。”

   许宴秋脸皮厚到不要脸,“嗯,你捏着吧,求之不得。”

   “喂!你真是……”

   前面的曲一一脸懵,开着车也不敢多看。

   车一直开到席歌家的楼下,席歌从车的另一侧下了车,许宴秋却突然降了车窗喊住她。

   席歌回过身,“还有什么事?”

   许宴秋朝她勾了勾手指,席歌就走过去,在窗前弯下腰,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她说。

   结果许宴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弯了一双好看的眼睛,轻声说了两个字,“亲亲。”

   席歌没料到他说这个的,呆愣的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在男人含笑的眼神里捂着脸站起身,有些慌的撂下句再见就走了。

   回过神来之后竟然觉得好……羞耻啊。

   ……

   ……

   目送着席歌进去,许宴秋才升上车窗,对前面道:“回去吧。”

   许宴秋现在心情好到曲一坐在前面都能感觉到。

   曲一觉得自己以后很有必要讨好席歌。

   没安静几分钟,许宴秋的手机就进了一条信息:我把方喻也的资料给你,不是要帮你,也不是要毁了她或者是对叶时南怎么样。我只是觉得,坏事总是要被披露出来,不管是被你还是我亦或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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